朱炎微微颔首,“确实有些书信。”
他示意之下,便有人递上一只木匣,里面沉甸甸放了些书信,顿时,有人的面色便更加苍白而不自然。
朱闻目不斜视,继续道:“这些人为何要怂恿他私卖军械呢?这些军械到底流向哪里了呢——最近狄人侵边,这时机是否有些巧He呢?”
这话不轻不重,却是太过可怕的指控,有人已是冷汗直落,qiáng忍着不敢擦拭。
朱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五只指头托了那匣子,凑近了火烛。正当众人以为他要效仿古代名君,将与自己政敌私通款曲的臣子书信付之一炬时,朱炎的笑意缓缓加神——
“这只匣子还是暂时别开,待到闻儿你到北疆与狄人jiāo战后,若是有什么人进你的谗言,或是粮草辎重有什么不妥,寡人就可以开启一一对照了。”
这话简直是*luǒluǒ的威胁,意思是有人若是要对朱闻有所不利,便要被定为替北狄做jian细,破坏燮国军防。
朱闻得了这个护身符,却丝毫不见任何轻松喜色,他微微一笑,直截了当道:“可是北狄jian细狡诈异常,防不胜防,若是一时半会连父王你也受了蒙蔽,又当如何?”
朱炎好似没想到儿子会当众将自己一军,剑眉微微一挑,随即没有勃然大怒,“寡人若是对你信重有所动摇,天厌之。”
这是很重的誓言了,君王受天之命,若是天命厌弃,又怎能君临一国?
朱闻扫视一眼四周,所有人皆被他犀利明亮的目光bī得一窒,他随即单膝跪地,yao间五龙金带钩与腕间红玉髓碰撞,铿然有声,宛如金戈jiāo击。
“那么,儿臣就此领命**待整理齐备后便立刻赶赴北疆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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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真的几声轻唤,将朱闻从记忆中惊醒过来,他讲了方才情形,总结道:“总之,这些人大概都会安生一阵了——大战之时遭遇背后冷箭,无论如何都是件麻烦事,父王若要我出征,首先必须替我解决这类麻烦。”
疏真却有些意兴阑珊,她淡淡道:“再过几天我们便要出发了?”
朱闻点头道:“前线告急,狄人正在源源不断朝王帐汇集而来,随时可能有大战发生——那毕竟是我的封地,如果变成断瓦残垣,我也很难向百姓jiāo代。”
“这几天便要走是吗**”
疏真微微一笑,不知怎的,眼神中有几许飘渺,几乎惆怅,“既是如此,我傍晚时分要去见一个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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