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歌对姜袅还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在,乱战之中,留了姜袅一命,未曾想姜袅抛下却灼剑,却还是将地宫钥匙放入指定位置。
地宫开启。
承天府沦为异植的海洋,祝猊非常亢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些可都是灭绝了的稀罕品!全是稀罕品!!他亢奋的同时,危险又是绝对的危险。
被号召来聚集承天府的邪道中人,成了饥饿异植的口粮,异植拔地而起,天降白骨。
蝠族人通过*控异植neng颖而出,祝猊麾下死侍形成异植防护圈,却还是有死侍被更凶悍的异植夺食xi食成枯骨。
“岂有此理!”步峣骂骂捏捏,却又担心阮枫的去处,四处寻找,“枫儿!”
牧远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弯yao捡起地上的却灼剑。
满腔怒火爆涌而出,滚烫的火焰以他为中心,向外bào风式地扩散,摧枯拉朽般焚尽作祟生灵,将承天府沦为炼狱火海。
那gu滔天的愤恨化作实质x的火焰,仿佛无穷无尽。
一时间原本不信他,或者说抱有怀疑的邪道中人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昔日威震天下的承天府君。
晚到一步的田裕甚至当场跪了下来,顶礼膜拜自家君上。
虞花烛看着田裕的动作,也不知他老人家在做些什么,以为只是因为异植大爆发,地宫开启而_gan慨万千。晏伏远远望到田裕的动作,一时间好像知道了什么,绷紧了脸。
癫狂的祝猊不得已来到牧远歌的身边,见到那火海中的人影,突然又奔进火海之中。
“跑什么?”牧远歌道。
“谁也别拦着我守护承天府!”祝猊换上一脸悲壮,慷慨激昂,“我不能让异植祸害承天府!承天府君他老人家千秋万代,实在不忍心看到承天府毁于一旦。”
“你看承天府毁了么?”
胥礼冰封承天府nei围的大片宫殿,冰火jiāo织,bào雨倾盆。
bào雨冲刷下,牧远歌周身白雾蒸腾,犹如仙境一般,又像是黑雾血雾弥漫,充斥着既圣洁又不祥的气息。祝猊浑身láng狈,见糊弄不过去,或者说牧远歌怒到极致,_geng本不接他的话茬,gān脆停下脚步:“老子那般看好你,你为什么总跟老子过不去。”
牧远歌眼睛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地道:“你丑到我了。”
“你**”祝猊倏然按住Xiong口做出万分受伤的模样,又很快舒展神情,“只是这个原因?那好说A!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丰神俊朗,貌若姜袅,神比胥礼,翩翩佳公子**欸,你别走A!”
“我只是*的身躯,掩盖了出类拔萃的骨骼。”祝猊从以前到现在,只有巴结他的邪道教主,从来他给邪道老大投诚,人家恨不得离府千里相迎,待他不知道有多尊重,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起初他见牧远歌的时候,倒戈牧远歌联手扳倒挟天教主的时候,他也没把牧远歌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未曾想人家更没把他放在眼里!
“连田裕那个老东西都能被看重,没道理像我这么有能耐的却得不到重用。”祝猊决定从现在起每天坚持锻炼,最多只吃一顿,饿得四肢乏力,zhui唇发白,每到饭点摸摸三层下巴,决定还是从下一顿开始**当然这是后话。
bào雨倾盆,牧远歌所过之处,却只有大片大片的白雾,厉害的异植飞天遁地逃窜,去祸害别的地方,剩下的被激怒了的异植还留在此地做困shòu斗,未能泛起波澜。
经此一役,蝠族人收获颇丰,几乎每一个都比之往常有所提升。
姜袅站在殿堂上,浑身被雨水打*,看起来楚楚动人,牧远歌从他旁边经过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上属于他的高座。
出乎他的意料,上面竟有一层灰尘,竟像是多年没人坐过似的。
晏伏半信半疑的表情僵硬在了最震惊的那刻,他梗着脖子,僵着脑袋看向上方那人。
那个年轻的面容,仿佛一折就断的身子骨,却有最为冷厉的眸子,凛然不可一世,他只需要往上面一站,便有种震人心魂之_gan,叫人由衷相信那道王座属于他。
姜袅淡漠的神情竟有些许脆弱。
“少府主?”牧远歌饶有兴致地喊了一声。
姜袅低下头,跪在他面前。
俨然就像三年前,同样是在这个地方,这个从来没给他好脸色,被他费尽千辛万苦从长生剑宗请下来的青年,就这样垂下头,弯下一直以来莫名高傲的背脊,对他说,求你救我师尊。
牧远歌神色复杂地道:“我想让你站在我身边,可你偏要跪在我脚下。”
“牧挽!”胥礼追进殿nei,只有他能无视邪道中人的围堵,没人敢拦住他的去路,“别闹了,下来,随我回去。”
“师兄,如果你在这里叫我真名,我会更高兴。”牧远歌道,“到了这里,还替本君藏着掖着,究竟是为本君好呢,还是想占本君的便宜?”
胥礼眸光复杂,邪道的水太shen了,他不想把师弟一个人留下,他盯着牧远歌长身玉立的身影,笔直的背脊好似完好无损的模样,可他却知道在半日前这人还倚在他身上,连站稳都难,这又是习惯使然,看起来着实云淡风轻到没人能发现他的nei虚,于是语气冷厉了许多:“本座不想跟你吵架!”
牧远歌侧身看向下方:“少府主,你想随你师尊回去,本君不拦你。”
“我不回去,我要承担后果。”姜袅很固执,他麾下那些所谓为他谋事的蝠族qiáng者得到异植助力后跑了大半,剩下的也态度古怪,只是护着姜袅x命,但他们得到的珍稀异植都自己用了,竟是完全没想过要上jiāo给他们拥护的少主。
“你担得起么?”牧远歌道。
“不就是一死。”姜袅道。
姜袅说出这话,在场的人除了不在状态的祝猊以外,反应都淡漠非常,尤其是那些蝠族人。
“你可能对承担后果有什么误解,”牧远歌道,“你的死分文不值,你要亲眼看看你造成的祸患,然后为你犯下的恶果赎罪。”
晏伏不由皱起眉头,但更听不过去的是胥礼,在旁人听来这话似乎很冷血无情,但胥礼听来却全然不是那回事,这简直就像是姜袅犯下的大过,牧远歌留他在身边,然后带他一道走,陪他一起担。
“牧远歌,你真要留在邪道,我也拦不住你,但你要留下他,我奉劝你最好还是放弃,”胥礼道,“危难关头,不是你儿nv情长的时候。你哪次儿nv情长不曾坏事?如果一开始你就不保他,地宫也不会被毁。”胥礼道。
“你现在是怪我?”牧远歌道,“胥礼,不对吧,当年若不是你扛不住,辜负了我的一番美意,你们长生剑宗担起镇守地宫的职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归_geng结底还是长生剑宗枉为正道,是你这个宗主的失职!”
“你有何立场?你以为你做得很到位?”胥礼道。
“至少比你到位。”牧远歌道。
“至少我的属下没有屡次三番要我死。”胥礼道。
“你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你的属下没怎么?”牧远歌道,“半斤八两,你敢笑话我?”
胥礼冷笑了声。
牧远歌火冒三丈:“你与其跟我多费口*,不如赶紧回你的长生剑宗,做你的正事去!”
胥礼站着没动:“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座?”
牧远歌道:“别跟我摆架子!耽误了要事,你最好祈祷今后都别碰上我!否则**”
胥礼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
殿nei噤若寒蝉,不敢多言,这稍有不慎可就是神仙打架了。
“胥礼!”牧远歌气势汹汹走下台来。
胥礼停在殿门口,*漉漉的cháo气涌进来,他冰霜般的面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像是盛怒又像是了无波澜。
众人屏息凝神,思考着往哪里躲避比较不容易被误伤,以府君的脾气冲上去指不定还要再给几巴掌,或者再唾弃几口,彻底解气了不知道这间宫殿抗不扛得住。
牧远歌停在胥礼面前,含糊不清地飞速道:“御迟城外会He,到时候给我带点桂花糕。”
众:“****”
“?????”
胥礼默了片刻,问道:“你要什么味儿的?”
牧远歌一脸无语:“桂花糕还能有什么味的?”
“新出了一些,有芙蓉桂花糕,杏仁桂花糕,莲蓉桂花糕**”
牧远歌黑脸:“我要桂花桂花糕。”
胥礼跟他约好,五日后御迟城外见。
“你悠着点来就行。”牧远歌处理好这边的事宜,差不多也需要五日才能动身前往。会飞的异植飘去的那座城,名为“御迟城”,距离承天府不算远,脚程半日足矣。
但他觉得五日不可能是因为胥礼赶回长生剑宗,动员长生剑宗上下,召开大会,公诸于众,再赶来邪道领地nei的御迟城,这么多事,五日是怎样的效率。要知道公认挺不错的傅琢掌教,在首善城城主上山后,为动员弟子长老前往首善城耗费十日。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姜袅从头到尾没半点笑意,而田裕笑呵呵地好似一切了然。
牧远歌目送胥礼腾空而上,阮枫,步峣等人已经在承天府外的万丈高空处等候多时,当时异植拔地而起,站在地面不安全,离地较低也不安全,步峣心系阮枫安危,冲出重围,受伤极重,而他找到阮枫的时候,却发现阮枫毫发未损,只是昏迷着,至今未醒。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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