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满口腥甜,道:“放我下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追A!”
“来不及了。”步峣一脸颓败地看了看胥礼。
“还来得及,”牧远歌咳出血来,道,“只要地宫还没开启,一切都还来得及!”
牧远歌几乎要背过气去,他说的话他自己都听不太清楚,但胥礼应该清楚。
胥礼目露茫然,几缕长发凌乱地随风摆动,就像个做错事的人,宋元太上长老一脸沉重地从他身边经过,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牧远歌nei心五味陈杂,你要痛骂他一顿,或者揍他一顿么,因为他救了你的命?
木已成舟。
原本牧远歌觉得可以挣扎,还可以拖延时间,可他在半空中的时候,远远看到了独坐一隅的田裕和虞花烛,在另一边的酒家窗前露出一角真容,而城主府前来救援的卫兵被黑_yi人挡住了去路,他突然就明白了。
这是个连环计,邪道巨头齐聚此地,就为了胥礼手中的承天府钥。
这一计不成,还会有很多,而受难的将是此地百姓,甚至遣下山的长生剑宗弟子都是人质都将被算计其中,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战。
就连田裕和晏伏都领头做这样的事,不惜把毒枭都牵扯其中,可想而知何等规模。
可能三年来邪道都在筹谋这样的行动。
他那时候就不太相信邪道会因为他的死一下子分崩离析,正道的想当然地以为他们nei部分裂,可事实上他们不了解邪道。
邪道绝对没有那般脆弱不堪,邪道中人的野心比他牧远歌的还要大。他死第一次的时候已经想好了一切,只要承天府钥不在邪道那边,一切的波澜都不过是小打小闹。
而只要涉及到承天府钥,那就是一场齐出动的腥风血雨。
这意味着什么?小则明面上那些小势力以为得了承天府钥能掌控承天府,而大则可以理解为,那些邪道巨头全都知道承天府钥的重要x,却没有轻举妄动,默许了那样的行动,监视胥礼的动向,随时准备大动作。
他觉得胥礼应该是知道其中利害的,所以他思来想去,连自己身份都没有bào露,那么死的也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弟子,跟之前不小心死去的人没什么两样。
他不想成为被选择牺牲的那个,所以他提起做出了选择。他没想到胥礼会在大是大非和他之间,选择他。
他一直觉得胥礼是理所当然以大局为重的那个。
所有人都这么以为,所以这个两难的抉择,哪怕暂时没有什么风làng,可若是放任事态就这么发展,很快那边的计谋得逞,邪道卷土重来,都将是胥礼妇人之仁,以及救下他才导致的后患。
他只是个小弟子也就牵扯不到他头上,最遭殃的是胥礼。
如果他的真实身份bào露,又将进一步复杂化这个nei情。
最后这些乌泱泱一大波人因为各式各样的隐情所筹谋的一切,都将算到他们俩头上,八张zhui都说不清,还全都得由他俩来收拾烂摊子。
牧远歌朝他招了招手,待他走到面前,这才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胥礼错愕了一刹。
牧远歌蹲下,省点力气,道:“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所有人都在跟你过不去的时候,你就千万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虽然我这么跟别人说,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么跟人说,但真当我落入两难之境,为求所谓的两全之策,我总是先挥刀斩向自己。”
“每一次我都扛得很辛苦。”牧远歌道,“我不希望你那么辛苦,哪怕你救的不是我,我不会说你做得真好,但我会接受那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我也还是会跟你一同承担后果。”
“是我让你失望了吗?”胥礼的声音如山间清泉般空灵,似能洗涤心扉,“我应该喊得更早一点,也许你能少受点罪。”
“没有,你没有。”牧远歌道,“我还好。”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知道这是算计还是巧He,如果抓了我来威胁你并不是巧He**”牧远歌脸色愈渐yīn沉,“长生剑宗都有你们几个认出了我,我承天府难道就一个认出我的人都没有么?”
“你的意思是?”胥礼瞳孔微*。
“需要求证,求证之前,”牧远歌道,“我需要先拿回一样东西**”他的视线跃过胥礼,弯起眼角喊了一声,“太上长老好。”
宋元太上长老一点也不好,脸色很难看,他不好说太上宗主救人不好,可四下都在说这小弟子逞能,害得太上宗主不得不jiāo出承天府钥,虽然不知道承天府钥jiāo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可邪道的这么大张旗鼓,就不该让对方得逞才是。
一旦南北承天府He二为一,势力将远胜过昔日的承天府,到时如何是好!
宋元问他哪里有伤,他就只伸出胳膊,还有脖子上明显的伤口,别的硬是不配He,可就是显露在外的这些也已经足够狰狞,却也不至于丧命。
他不喊疼不呻|吟,宋元数落道:“谁让你上课不好好听,练剑的时候也敷衍了事,你若是会御剑术,也不会毫无还手之力!”
“说得好像那些会御剑术的弟子就没死似的。”牧远歌很难得地听Jin_qu了,如果他会御剑术,只要再摸一把本命剑,那剑就会直接飞到他手中,只要却灼在手,他还真不至于落到x命受制于人的境地。
“你**”宋元瞪了他一眼,“你不该痛下决心练好剑法,向那些害你的人报仇么!”
“这可是您说的,”牧远歌道,“您确定要我学么?”
“你想学我教你口诀。”胥礼立刻回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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