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幼凰捧在怀里搂住它,把它带回了住所。
昆仑之巅,终年积雪,她在这里住了很多年,很多年来,都只有她,一把十五弦的筝相伴。
一年又一年,一岁又一岁。
凰鸟长大了。
它成为了万鸟之皇。
终年积雪的昆仑山巅,常年有万鸟来朝。苍茫的天地间,成群结队的鸟群在天空翱翔,它们从极远的地方飞来,飞越千山万里,来朝拜凰鸟,接受凰鸟的祝福神赐。
孤寂的昆仑巅因为这些鸟,出现了蓬勃生机。
她的门前,有了一株凤栖梧桐树。
她在树下,抚筝弹曲。
梧桐花朵朵飘落。
又来了一只九尾狐,与她比邻为伴。
她弹筝,凰鸟引颈高歌引来飞鸟无数,九尾狐踏着节拍聆听曲音,偶尔兴起,翩然起舞。一袭白色狐裘,身后拖着长长的九条狐尾,在漫天雪花中飘飞,美轮美奂。
又过了很多很多年,凤栖梧桐树变成了老树。
她的天劫到了。
渡过天劫,再活一世。
渡不过天劫,身死道消,重入轮回。
九尾狐对她说:“我等你回来。”
凰鸟说:“我等你三年,三年后,你若不归,我必领万鸟战苍天,不死不休。”
**
温徵羽从梦中惊醒,她睁开眼,入眼一片漆黑。
那梦境,仍浮现在她的脑海中,经久不散。
温徵羽睡不着,只好起chuáng,到客厅倚在沙发中坐着。
九尾狐,等的居然是昆仑巅上的那位神。
凰鸟战苍天,亦是为了她。
梦中,她就是那位神。
温徵羽觉得自己入画太shen,着魔了。她每次做梦,都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或许是梦境太清晰太真实,她总把梦和现实联系到一处,然而,梦又是虚无飘渺的,醒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即使她把梦里的景物、生灵与故事画出来,那些,也不是过画纸上的油彩颜色。
温徵羽突然觉得有点可悲。她不知道是为留不住梦可悲,还是为梦中逝去的故友旧jiāo而悲。她想,大概是因为她病了,又做了不太好的梦,情绪不好。
她起身,去拿了沈医生开的药,开了瓶矿泉水吃了药,然后才见到餐桌上放着保温饭桶。她打开饭桶,见是r粥,没有食yu,又盖上了。
她推开落地窗,望着正下着雨的城市夜空。
风里带着cháo*的雨意,chuī在身上沁凉舒适,也让人清醒了许多。受冷风_C_J_,她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她赶紧起身回屋去找到毯子披在身上。
屋里很静,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不太想睡觉,便又回到阳台上,躺在藤椅上,让自己不要再去想梦里的事,放松思绪,放轻松。
不多时,困意袭来,她懒洋洋的不想动,想着打个盹,一会儿再起身回屋。
她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走在无间炼狱。一会儿是冰山雪域,一会儿是刀山火海。
冰山雪域,寒风呼啸,冻得人浑身冰凉。
刀山火海,烧得人浑身滚烫,割得人脚底鲜血淋漓。
冰寒jiāo替,她走在雪山与火海间,时间好像特别特别的漫长,她走过一个个酷暑寒冬却怎么都走不到头。
“徵羽**”
叶泠又在喊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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