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从长远来说,一个活着的太上皇可能麻烦更大。这么做,快刀斩乱麻,利索。
可是利索归利索了,后遗症也不少。
林平章摇头:“成之A,我睡不着。”
“叫洛神医开点安神药。”yīn成之就道,“总这么熬着,迟早得熬gān了。”
林平章摆手:“不是这个缘故。”他轻叹一声,“做太子跟做皇帝是不一样的。等真的坐在这里了,才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似有千斤重。你们总说我多歇着。可这天下的事等的了吗?做太子好了坏了,头上还都有一层顶着呢。不管那个人做的好还是做的坏,从心理上来说,我知道,真出事了,有个高个的在上面顶着呢。可是如今呢?头上少了一片顶,虽然这顶其实也没啥用,没几片瓦能遮风挡雨,反而担心塌下来会砸到自己。可等真没了头上的那个顶,你就会发现,空了!是没了障碍,但心里也变的空落落的。你说,我都如此了**这要是把这担子jiāo给她**她,成吗?”
yīn成之没办法体会这种心情,但却表示理解。这就跟自己老爹总是说,等老子死了,看你靠谁去?看你怎么活?就跟自己时常担心的一样,总担心有一天自己走了,留下自己的儿子怎么办是一样的。父M_担不完的心,但事实是,谁离了爹_M都活的好好的。
他就说:“要不,您歇歇,jiāo给她试试。”再说了,你这body,也确实是该歇了。
是骡子是马,咱拉出来遛遛。
这天起,皇上病了。据说是伤心过度。这叫本来逐渐平稳下来的人心,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然后原本的太孙出来的。
为什么叫原本的太孙呢?因为皇上已经继位了,按理说,册封太子的旨意也早该下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宫里迟迟没有动作。
正在大家猜测是不是这太子之位还有悬念的时候,圣旨下了。皇上病了,叫林雨桐出来监国。
林平章新继位,属于那种恨不能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手里的那一类。这是没做过皇帝的人惯常的毛病。等gān上三年,他就懂了。皇帝真不是那么gān的。
该谁管的谁管,得呈报nei阁的就呈报nei阁。
nei阁呢,对着林平章的时候,那是事无巨细的都得呈奏。
林雨桐全不要这一tao:“我都管了,要nei阁做什么?你们是阁臣,不是翰林院那些在御书_F_当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们拿着阁臣的俸禄,却只gān翰林院当值的差事,那俸禄你们拿的安心吗?”
如今nei阁就剩下三个,陈擎苍、高寒远、张书岚。
yīn伯方还没归朝,万芳园又惨死。
剩下这三个人这段时间,也都是战战兢兢。
陈擎苍就不说了,他跟东宫的恩怨情仇复杂了去了。高寒远是yīn太师一党。张书岚按说是太子一党,很不必战战兢兢。可是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谨慎。就怕落个‘居功自傲’的名头。
如今太孙张zhui却责问:你们不gān活,凭什么拿那么多工钱。
这话初听出来叫人哭笑不得,可等从太孙那里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就蓦然一酸。
既然上面肯放权,那就gān吧。
下面奏报说辽北雪灾,nei阁商议了处置办法呈上去。只要在上面标注加急,不到半个时辰批示就下来了。上面朱红的批示写着:准奏!着户部、工部及相关有司衙门两日nei办理。
指定了配He的衙门,限定了时间。
nei阁只要把所需的欠款物资清单递下去,指定人去接收就好了。管你们怎么扯皮。
谁的责任谁去负。
完不成任务,你下去,换个能gān的上来。
朝廷这台机器,慢慢的磨He,紧跟着就高速的运转起来。以前每日捧着茶壶的老爷们,谁还有工夫喝茶?一个个的脚下带风都嫌慢。慢一步,许是位子就该让给别人了。
别寻思着勾心斗角,暗地里使绊子。上面那位眼睛亮着呢。
朝廷里这一tao班子他熟悉的很,责权在他眼里,就是一眼能看透的事。
吏部最近特别忙,为啥呢?总有些不长眼的往上撞,折子了吧。这位也是狠,三十七个官员,说罢免就罢免。罢免了之后,管nei阁要人,要推荐名单。按说这以前是挣着抢着的好事A,安排自己人嘛。现在,没这工夫。因为你会发现,这下面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人,有时候意义变的没那么大的。万事逃不开一个规矩。在这个规矩nei的,谁都能给你办。不在这个规矩nei的,自己人办起来都胆颤心惊。谁也不想试试那位的手段,按规矩,吏部推荐官员。吏部把候选名单送上去,nei阁复审,审核之后,该带人叫太孙看过,考教过,这才算数的。
可林雨桐呢,连人都没见。只叫nei阁做主:“人是你们在用,顺手就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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