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中河摇头:“我托大,就喊一声‘贤侄’了。”
四爷颔首,“祖父在家中常提起常大人,不是外人。”
提起yīn伯方,常中河眼里闪过一丝泪意,“我最对不住的就是恩师他老人家了。他提拔我与微末,对我委以重任**可我呢?江南如今成了如今这模样,我罪责难逃**”
四爷转着手指上的扳指:“太孙被劫杀的事,你事先可知情?”
常中河苦笑:“我知道危险,太孙也知道危险,可太孙还是来了。太孙要办的事太大,挡了谁的财路,人家都是要拼命的。我也想剿匪,可我拿什么剿?都说江南富庶**可江南哪里还拿的出钱来?好不容易左支右绌的倒腾出来一些**可这还得往东南沿海送去一部分,而这钱都不敢运到京城的,只怕运Jin_qu容易运出来就难了**当时太师就有过jiāo代,他说,不管多难,每年必须从江南拿出一部分直接送往东南**缺了谁,也不敢缺了东南水师的银子**太师曾有言,倭患乃心头大患,匪患只是疖廯之疾**疖廯不可_geng除,小痒却无大痛,可倭患不同**”
四爷有些明白了。常中河不是绝对的清官,但属于有底线的官员。在任上也不是不gān实事,也不是看不到政务的弊端,但看到了又如何呢?解决不了!能指靠谁去?能左支右绌这么些年,朝廷要银子的时候,他能扒拉出来送过去。东南沿海,能年年不缺的把银子送到,百姓的日子虽苦,却也并没有闹出民变。这与他的努力也是分不开的。
对这个人,四爷就说:“以你看,这次的事情**接下来如何?”
常中河却笑了:“太孙这次的事**办的好!如今,外面肯定是已经人心惶惶,安定民心为首要。其次,可暂选属官处理事务**”
四爷起身,看向窗外:“有件事,需要常中河来办。”
常中河微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太孙的意思,还是太师的意思?”
“一样的。”四爷就道:“祖父何曾想过谋害太孙,可下面这些谁又肯听了?在利益与师座之间**”
常中河默默的低下头,“不知道是什么事**”
四爷低声jiāo代了两句,常中河的眼睛眯了眯,倒是没有犹豫,“知道了。一定会照办的!”
会照办就行。
会照办就可以走了。
出了溪园,常中河才发现,整个金陵城不光没有因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而惶恐的生出事端来,反而透着别样的热闹。
坐在轿子里,耳边还能听到街上三三两两的谈论声,竟是叫好的多些。
边上的随从在轿子外面轻声道:“大人**夏家的人在溪园外面**”
常中河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夏家?”他‘呵’了一声,“太孙**成了!”
怎么就成了呢?
夏银山颤颤巍巍的接果老管家手里的药碗,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孽障!孽障A!”
老管家一把拦住老主子的胳膊:“**老太爷**不到那一步**”
夏银山一把将老管家推开:“从太孙和那些大人们进了溪园,就只有刚才把总督大人放出来了。这意思还不明白吗?这就是要赶尽杀绝呢。太孙的手段可比老夫想的硬多了。要想一家老小活下来,就得狠得下心。他自己往绝路上走,能怨谁呢?不能看着一家子被这么往死的拖累吧。暗害太孙,这是谋逆,是要诛九族的!”他shenxi了一口气,“去!把密室的门打开。”
老管家哽咽着就哭了起来,但还是摸出钥匙,将密室给打开了。
夏金河躺在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看的出来,躲在这里,他倒是睡的踏实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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