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座,要等的人还没来,林雨桐就在帐子后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梅婶!她此刻挎着个小篮子,里面放着瓜子花生。她穿着黑色的补满补丁的棉袄棉ku,带着帽子,围着头巾,将脸都遮盖的严严实实。大冷的天,这打扮混入人群,一点都不打眼。如果不是知道事先会有人监视,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不用管**”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手,真就认真听起了戏。
林雨桐收回视线,倒了茶递过去,耳朵却听着戏台上的唱腔。
“贤爷莫把亏欠表,难道说我杨家无有功劳?我杨家投宋来不要人保,白龙马银战枪自挣功劳。我大哥替宋王一命丧了,二哥短箭一命亡,我三哥马踩尸难找,四八郎失落不还朝,五哥削发去学道,七弟箭she命不牢。我的父李陵碑前命丧了,单丢下孤身延景保宋朝。东西杀南北剿,凭功劳挣来这紫罗袍。动不动你把杨家保,保杨家将你保了个无有下梢**”
高亢中带着苍凉,叫人心里堵Zhang的难受,偏偏半点都发泄不出来。
于晓曼上来的时候,就见这两口子还真就在那里认真的听戏。她坐过去,挨着林雨桐坐了,伸手取下手里的帽子,刚好将zhui遮住,这才道:“到处都是眼睛耳朵,你们倒是悠闲。”
林雨桐倒了一杯茶过去,然后胳膊支在桌子上,手托着腮帮子刚好挡住zhui,“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这边上钩了。”
于晓曼笑了笑,这才放下帽子,看了一眼在帐子边缘站着的手里提着水壶的伙计,扭脸跟林雨桐道:“贤伉俪请我过来,不会是就是为了听戏吧。”
“当然不是。”林雨桐将点心盘子推过去,“之前就说了,我是为了jiāo易而来。”
“jiāo易?”于晓曼没拿点心,只抓了瓜子随手的磕着,“一般的jiāo易我可没兴趣。”
“倭国的间谍**你们nei部有倭国的间谍。”林雨桐正面对着楼梯口*着的梅婶,“用这个间谍,jiāo换我们的东西顺利到秦北。”
“谁?”于晓曼将瓜子往盘子里一扔,收起面上的漫不经心,“你们说的这个人是谁?可千万别告诉我,得等东西到了秦北你们才肯说。要真是这样,那就不用谈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空放一枪呢。”
隔着帐子的另一边,背对着另一桌的正是乔装而来的刘副官。那边的话他听不清楚,但是不停的过来倒水的活计,将那边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一遍。不得不说,于晓曼的顾虑是对的!谨慎一些总是不会出错的。可于晓曼这样的表现,叫刘副官心里又嘀咕了起来,难道于晓曼真的不是工党?如果她不是,那么说她是工党的关洁又为什么告诉自己于晓曼有工党的嫌疑呢?因为于晓曼跟何卫华走的近?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正想的出神,对面传来于晓曼惊愕的声音:“是她?”这一声将刘副官思绪彻底的给拉了回来。
她们说的人是谁?
从于晓曼的语气看,她应该是认识这个人,而且相当的熟悉。那会是谁呢?
伙计低着头又过来了,“那个nv人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刘副官恍然。这才对嘛,这么要紧的事怎么能宣诸于口呢。他急忙低声问道:“什么字?”
那伙计伸手,蘸了茶杯里的水,在黑漆的桌面上写了一个‘关’字。
刘副官心里波澜皱起,他迅速的用手擦了桌上的字,“闭紧你的zhui!”
那伙计应了一声,转身刚要走,就看见于晓曼正在下楼梯。他回头马上示意刘副官。
刘副官看着于晓曼脚步匆匆的离去,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件事,不论如何,他都得ca一手。
辕门斩子这一出戏挺长的,送走于晓曼,林雨桐示意伙计将桌上没吃完的东西都打包。没办法,苦日子把人熬的,最见不得的就是làng费。
四爷又拿了一块袁大头,“可着这钱,把你们的点心一样都来点**”
林雨桐知道,这是给常胜买的。可怜的孩子,这段日子没有人给他准备小灶,也不知道瘦了没有。
这边伙计才转身出去,跟隔壁隔开的帘子就被撩起来了,“您二位也在,真是巧A。”
过来的是刘副官。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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