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快也爬了起来,揉着脑袋又作势要扑过来。
只有一次机会,不能失手!
在他站直了的一瞬,我侧身,摆腿,一记完美的下劈正中他侧颈。
他魁伟的身躯轰然倒地,如我所料地昏了过去,我也筋疲力尽跪倒在了地上。
因为迷药的原因,这一腿并没太大的力度,我不知道他多久会醒,因此不敢停留,也没时间挣开手腕上的绑缚,一步步挪到门前,背转身去想要拧门把手。
刚摸到把手,它就从外面被人旋开了,我抑制不住倒退了一步倒在了一个穿着黑T恤的人身上,他扶住了我,对身后的人说:“老六,不对劲,进去看看。”
另一个人站在玄关处往进看了一眼,惊叫“钱哥!”立刻冲了进去。
扶住我的人架着胳膊把我重又拖进了房间,扔在了地上。
完了,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男人在手下的急救下很快醒了,他坐在沙发上,伸手扶着脖子,龇牙咧嘴了半天,才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怎么?想要老子的脑袋?妈的玩命踢我?”
我再没有力气了,闭着眼沉默地侧趴在地毯上,他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脚:“操他妈的,老子yīn沟里翻船,看着跟小绵羊似的,身手还挺好,差点害老子当了偏头。” 说着重又坐回了沙发,yīn狠狠地说:“老六,给他点教训。”
那个老六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开始踢我,刚踢了两脚,男人又发话了:“妈的有点眼色,别打脸,还有屁股。”
我的双手反绑着,被他踢地翻过来又掉过去,一会的功夫全身都疼的麻木了,只能蜷起身体护住要害。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吧,但对我来说已经够在鬼门关打好几个转儿了,男人说:“停。”
老六停了脚,我蜷缩在地毯上用力呼气缓解疼痛,却收效甚微。
男人走到我面前,用脚尖挑起我的下颌:“疼吗?”
我咬着牙咽下嘴里的血腥,没有吭声,他又说:“再打你就没命了,死个把人我不在乎,不过,只要你求我,求我操你,我就饶了你。”
我冷笑,不是我贞操观严重,只是从小看多了革命电影,从没想过要对恶势力卑躬屈膝摇尾乞怜。
男人见我不吭声,解开了腰上的皮带,扔给老六:“去浴室,吊起来打,打到求饶为止。”
老六把我拖到浴室,解开了绑着我双手的破衬衫,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手铐把我吊在了浴帘杆上。
浴帘杆很高,吊起来后我踮着脚尖勉qiáng能够到地面,但双脚几乎使不上力,全身的重量都挂在胳膊上,肩头刺痛的厉害,手腕很快失去了知觉。
老六试了试手里的皮带,细长的眼睛抬起来看了看我:“小子,别拧了,你长这么漂亮,只要这会儿松了口,钱哥往后肯定疼你。”
我抽着嘴角给他一个冷笑,老六蹙了蹙眉:“死犟!”
皮带落在我光 luǒ的胸口,皮带头上的钢扣打在身上疼极了,比踢的疼好几倍,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老六如同嗜血的láng一样眼睛发光,舔了舔嘴角,不等我喘匀气,又向我腰上抽了过来。
这种疼痛太过惨烈,皮带抽中的时候我全身的疼痛神经仿佛都集中在了那窄窄的一道,喧嚣着针刺火烧般的痛楚。
我徒劳地扭动闪躲着,皮带却一次不落地抽在我身上各处,直到某一次钢扣打在后腰,终于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呼,昏了过去。
昏厥很短暂,或者只有几秒吧,剧痛很快让我醒了过来,老六一秒钟也没犹豫,一下接一下抽着,我控制不住地颤抖呜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有那么一两秒我甚至想到求饶,请他来操我,否则今晚肯定要死在这儿了,别说明天的考试,恐怕连今后的太阳也看不见了。
可我不愿意,那样的话我没法对我妈和我哥jiāo代,也没法对自己jiāo代。
也许我该庆幸自己喝了迷药,完全清醒着的话,一定要比现在感觉疼的多。
在我怀疑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门铃响了,然后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说:“钱总,别闹出人命来,不就是个小男孩么?我这多的是,上次你不是说杰瑞不错么,怎么样……”
“你他妈闭嘴!”男人打断了他:“铁仔,我就不信我打不服他。”
那个“铁仔”笑着说:“万一失手打死了就没意思了,钱哥,你看你这样,兄弟看着也心疼不是,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吧,别伤了骨头,脖子可不比胳膊腿儿,万一要是歪了,脊椎落下病就不值当了。”
男人没答话,铁仔又说:“得嘞,走吧,我送你去中心医院,拍个片子好好看看。”
男人似乎也有些担心,哼了一声,说:“不用你,小马,你开车送我去医院,让老六给我看好那小子,别让他跑了,老子还没操呢,也别弄死了。”
男人似乎走了,房间中寂静下来,老六抽累了停了手,我的手腕已经要脱臼了,腿也开始抽筋,浑身的伤口火烧似的疼着,想要昏过去都不可能。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我睁不开眼,只听得那个铁仔说:“把人放下来吧,出出气就算了,别真搞出人命,都打成这样了,死在我会所里回头我没法跟警察jiāo代。”
老六说:“铁总,钱哥没开口,我哪敢放他啊。”
铁仔哼了一声:“少他妈废话,钱非那就说是我让放的,快点儿。”
手铐打开了,胳膊疼的要命,好像不再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双脚落地的一瞬我站不稳向地上倒去,被老六接住了,半抱着往外走去。
刚迈开一步我胸口忽然一阵剧痛,然后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chuáng上,破衬衫又被套在了身上,一双手正在按压我的肋骨,我疼的叫了出来,手停了下来,铁仔说:“肋骨断了,可能有内出血,得送医院,不然准没命。”
我拼命吸气抵抗着浑身上下的剧痛,冷不防被呛住了,咳嗽了起来,牵动了受伤的肋骨,尖锐的刺痛让我再次昏厥过去。
几点了?天要亮了吗?快要考试了吧?我肯定赶不上了……有一门补考的话,我就不能被保送了,不保送就很难上公费研究生,自费的我没钱上……
昏昏沉沉中我一直惦记着考试,还有我妈,今天晚上我该给她打电话的,问问她最近的身体怎么样,医药费单位报下来没……对了,还得问问我哥的事儿,他要转业了,工作还没定呢……
万一我死了,他们得多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我渐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病chuáng上,四周全是医疗器械,一个年轻的医生站在chuáng侧,正在按压我的腹部,还有一个护士正在清理我身上的伤口。
按压引起的剧痛让我呻吟出声,护士依旧动作轻柔地清理上药,医生却停了手,看了看我,温言说:“醒了?很痛吧?肋骨断了一根,刺进了脾脏,有内出血,我会马上给你手术。”
我困难地转动着脖子,想看看天色,但窗户的百叶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医生似乎猜出了我的意思,说:“现在是凌晨四点半,二十分钟前你刚被送过来。”
第3章 夏至契约
“这是哪儿?”我沙哑地低声问:“你是谁?”
医生微微笑了笑:“这是医院,我是林医生。”
医院?那么我已经离开吉田会所了?我略有些放心,四下看看没有见到那个可怕的男人,也没有打我的人,林医生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在找送你来的两人?他们都在外面等,别担心,我会治好你。”
他的笑容真诚而善良,像所有的医生一样,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这时护士的手机忽然响了,林医生沉下脸,说:“我说过上班时间不能用手机,会影响设备,你又违反规定。”
护士脸红了:“对不起林医生。”打开手机匆匆说了一句:“晚点打给你。”就合上了滑盖。
林医生蹙了蹙眉,不满地瞪了她一眼,护士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继续擦我身上的血污,在她打开我裤子的一刹那,我抬手阻止了她:“林医生,等一下,我是K大的学生,被人非法禁锢和伤害,请帮我报警,我要验伤。”
林医生回避地别开头躲开我的眼光,扶了扶眼镜,说:“你先别着急,等手术完了再说把,不能拖了,否则内出血很危险。”然后对护士说:“通知贝医生,准备麻醉。”
“林医生!”我还想坚持,他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开的一瞬,我看到铁仔站在门口,见林医生出去立刻问他:“小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