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人身上的玉佩。
方才男人折磨他的时候曾贴近他的身体,那枚长形的玉佩便在他的x_io_g口上滑过。少年公子们身上常常佩戴很多饰物,南雪歌也喜欢在身上佩戴这么一枚玉佩。不及南雪歌多想,那冰凉的东西猛然刺入他的身体,带来剧烈的疼痛。
满意的抚mo着南雪歌僵硬的身躯,男人恶意的转动着手中玉佩,直到鲜艳的血色沿着大腿内侧滑下。
南雪歌脑海中顿时一片
空白。
一具火热的身体忽然压了下来,双腿被人粗暴的拉开,南雪歌还来不及害怕,便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从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痛得他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就此死去。
……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折磨无休无止,血的味道蔓延在这狭小的空间中。
天亮了。
南雪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天亮了,或许在这极致的痛苦中他便是靠数着这流逝的时间才得以苟延残喘着活下来的。他忽然有些恨自己为什么要修习那些内功,如果不是靠体内的真气支撑,他或许早已昏了过去。昏过去,这堪比世上任何一种刑罚的痛苦也许就会结束了。
“还清醒着,很好。”那人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叹了一声,“你很强,我向来喜欢强者。”
他的唇被鲜血染得通红,血凝固在唇瓣上,有种妖冶慑人的艳丽。那人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眼神蓦地yi冷:“琉璃向来乖巧顺从,四个孩子当中他最得我心,你说,我这样为他报仇他可会开心?”
琉璃?南雪歌漠然的睁着眼睛,努力的在脑海中回想着这个名字,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他杀的人太多了,很多时候都是不知道名字的。
马车的速度跑得很快,那人从他身体里退出来,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结束了。”
南雪歌闭起眼睛等死,x_io_g口猛然落下一掌,那一掌极其毒辣,x_io_g口处交杂着火烧和冰冻两种痛楚,他猛然吐出一口血箭,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就感觉那人拎着他直接将他从马车上扔了出去。
像扔一块破布似的。
脸庞擦地落下,划出血痕,身上也蹭到石块上,被尖利的石头划破,再加上马车疾驰带来的冲力,他狠狠的撞在地上,滚了好远才停下来。
南雪歌眼冒金星,耳中嗡嗡轰鸣,x_io_g中更是气血翻涌,恶心的想吐,便真的吐了出来,大口大口的液体沿着唇角滑落,黏糊糊的,又腥又甜,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血。
他的血。
他蜷缩在地上,微微握起手掌。
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眼前也有了微弱的光芒。
看来那些药是有时效的。
耳边响起马蹄声,刚开始还很远,过了一会儿便很近了。他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的想站起来。
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这副赤身l_uo体惨不忍睹的模样。
这关乎一个人的尊严,一个男人的尊严。
然而他也只是想站起来而已,他根本站不起来。他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越挣扎,血流的越多。痛,似乎已经麻木了,只有身后的某个地方黏糊糊的,一动就流出令人羞耻的液体。南雪歌悲愤不已,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地上。
“大师兄!”马蹄声突然中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惊慌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按上他的肩膀,那声音明显的有了颤音,“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
他微微转头,借着天光将少年的轮廓大致的看了个清楚,低声唤道:“阿韶。”
来的是一个红衣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他的小师弟华韶。华韶乍见他这副满身鲜血的模样,既惊又怒,扶着他摇摇y_u坠的身体,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清风剑派的大师兄是江湖中的英雄,也是他们这些师弟眼中的英雄。
华韶将
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南雪歌身上,翻遍全身也没找出什么药来,只好与他掌心对掌心将自己的真气输给他。
南雪歌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目光较之前也清明了不少,他裹紧袍子,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收到你的飞鸽传信立马就沿着你做的标记赶过来了,我找到你住的那间客栈,在房里等了你一夜也没见你回来,我看你的东西都在,就想着你可能遇上什么难对付的敌人了,出来找你,结果……大师兄,我带你去找大夫。”华韶神色焦急的看着他道。
“我这副模样去看大夫岂不是让人笑话?”南雪歌苦涩的笑了两声。
华韶看见他衣袍下那道若隐若现的掌印,忍不住拉开他的衣服,吃惊的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南雪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连那人的模样都没瞧见。阿韶,我们先回去。”
“嗯。”少年扶着他y_u往马上去,却牵扯到他的伤口。南雪歌吸了一口凉气,对上少年懵懂的眼神,不敢告诉他自己隐秘的伤处,只道:“我歇一会儿再走。”
华韶虽不知道他的想法,隐隐的也猜出了几分。哪有江湖人跟人打架伤人之后还扒光人家的衣服?只怕此间还有其他波折。
少年没有往深处想,他自小在清风剑派长大,与外界接触甚少,又被师长们保护的太好,不懂那些门门道道,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初次情动后也只知男女之间的事,却不知男男之间的情事,是以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结果,索xi_g不再想,如果南雪歌愿意告诉他早就说了。
华韶扶着南雪歌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少年看了看他满身是血的模样,将行李取了过来,找到一个壶,对南雪歌道:“大师兄,你行动不便,我去找点水来给你洗洗。”
南雪歌点点头。
少年转身跑了。
南雪歌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少年回来,想着大概附近很难找到水源。远远的,一辆马车朝这边驶来,那辆马车华丽的紧,四柱竟是汉白玉所制,四周垂着雪一般的垂幔,车前挂着两盏琉璃灯笼,两匹雪白的马匹齐头并进拉着马车。
车窗的帘子被人掀开,似乎是里面的主人想要透气。过了一会儿,那马车竟然停了下来,车窗的帘子被人放下。
南雪歌收回自己的目光,垂目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青草,专心运功调息起来。
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眉目艳丽的少年,那少年径直走到南雪歌面前,出口的声音竟是温柔至极,让人听着打心底暖和。
“我家主人让我过来问一问公子可需要帮忙?”少年开口道。
南雪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要一件干净的衣服。”华韶还只是少年,身量较他小太多,衣服根本不适合穿在他身上。
“我去问主子。”少年转身往回走,过了一会儿,只见少年捧着一叠衣服回来,竟是一连套雪白的用上等的绸缎做成的袍子。这时华韶刚好取水回来,见了马车和少年吃了一惊,赶忙跑到南雪歌面前,满怀敌意的目光瞪着少年,“你是什么人?”
“阿韶,没事。”南雪歌在身后开口,又对那捧着衣服的少年道:“替在下谢谢你家主子。”
少年点点头,放下衣服。华韶将水壶交给南雪歌,捧着衣服站在南雪歌面前:“大师兄,你能自己换吗?”
南雪歌点点头,拿着水壶的手微微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方才离去的少年又折了回来,在他们面前站定:“主子托沉香回来说一句,看公子的模样似乎伤得很重,这位小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会照顾人的主,马车里有上好的伤药和干净的清水,公子若愿意,可随我们一道离开。”
听他说自己不会照顾人,华韶先是怒,后又羞愧的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敢问这位公子,你家主人是何人?”南雪歌温和而有礼的问道。
“百里山庄百里无伤。”唤作沉香的少年恭敬的答道。
南雪歌笑了起来:“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百里庄主啊,罢了罢了,今日我南雪歌承他的情,将来必定双倍报答。”
言下之意是答应了对方的相助之言。
沉香恭敬的立于一旁,南雪歌在华韶的协助下换好衣服,这才由沉香扶着往马车那边走去。只见车帘被人掀开,露出一张清俊无双的脸庞来,那人剑眉星目,一头墨玉般的黑发用紫玉冠高高的束起,虽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却藏不住眉目间的肃杀之意。
南雪歌率先笑了起来,拱手道:“南雪歌见过百里庄主。”
“客气。”百里无伤握住他的手,“久闻雪衣剑客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若非少侠有伤在身必定要畅饮一番。”
“他日若有机会,在下定当奉陪,今日多谢百里庄主相助。”南雪歌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的手,低声谢道。
百里无伤并不在意,只淡淡一笑。
二人上了车,本来宽敞的马车因为多了两个人瞬间变得有些拥挤起来。沉香得了百里无伤的示意,出去接替了车夫的工作。
“沉香赶车一向稳重,少侠大可放心。”百里无伤道。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的伤势。南雪歌才遭遇了这样的一场大祸,闻得百里无伤之言,心中略感温暖,便笑了笑。
百里无伤将车内的好药都寻了出来,看着南雪歌的样子,有些试探的开口:“看少侠这副模样,似乎是刚经历一场大战?”
南雪歌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脸色微微一白,连药瓶都差点没握住。
百里无伤见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是我逾越了,少侠无需介怀。”
南雪歌没有再说话。
百里无伤又问:“武林大会将于近日在武林盟内举行,二位可是要去参加?”
华韶在一旁认真的答道:“师父让我和大师兄代表清风剑派参加,百里庄主是否也要去?”
“承蒙武林盟信任,让百里山庄做此次大会的见证人。”百里无伤微微一笑。
华韶点点头,略带好奇的问道:“不知这次武林盟主的位子又会花落谁家?百里庄主心中可有人选?”
“江湖向来人才辈出,在下不敢妄下断言。”百里无伤的目光一转,又落在了南雪歌的身上。此时的他已擦完了药,静静坐在一旁,并不参与二人的谈话,苍白的脸色透着一丝脆弱之态,嘴角的伤痕和脸上的擦痕经过处理后也不似先前那般恐怖。
百里无伤的目光落在他脖颈处青紫的痕迹上,微微一滞。南雪歌察觉到他的视线,脸色一白,将衣领拉高,皱眉不语。
百里无伤淡淡一笑,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