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寒夜清寂,明月高悬。
素衣白裳的男子负手立于高楼之上。
过了一会儿,从长街的另一头跌跌撞撞跑出两道人影,若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男一女,女子还挺着一个大肚子,跑起来慢吞吞的,几乎要喘掉半条命。
“小如,快点,他就要追上来了。”男子急急道。
“我、我不行了,三哥,你走吧。”女子大口喘着气,推着男人。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小如,要走一起走!”
“不行,庄主会打死你的,你先走。”
“你们都不用走了。”不知何时,一道黑色的影子鬼魅般的出现在两人身后,看身形,应该是个少年剑客。
两人俱是满面慌张之色,只听女人抖着牙齿问道:“庄主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杀无赦。”黑衣少年面无表情的答道,举起手中的刀,刀锋寒凉,反h_e着月的清辉,月色下的男女眼中皆闪过绝望之色。
温热的鲜血喷溅到脸上,想象中的刀却并没有落到脖子上,男女同时睁开眼睛,只见宛若雪光闪过,定睛看时,黑衣少年已经倒在地上,睁着一双错愕的眸子看着他们,而脖颈处正淙淙冒着鲜血。面前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雪衣男子,男子右手握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
男女惊魂未定,此时才反应过来,双双跪下:“多谢大侠相救,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素衣白裳的男子清冷的瞥了二人一眼,转身就走,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南有百里山庄,北有东来阁。同样作为贩卖消息组织起家的百里山庄近年来的风头已渐渐有压过东来阁的趋势,这一任的庄主百里无伤文武双修,又兼面容俊美气质出众,年纪轻轻便已声名满天下。
这日午时刚过,烈日正浓,五色珠帘将炎热的气息隔绝在屋外。
少年弄弦,美人起舞。
斜靠在软榻上的男子挑着一双丹凤眼,张口接过怀中少年递来的葡萄。珠帘忽然被人掀开,进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表情淡薄的停在舞池外,单膝跪下,用平平的声音道:“禀告庄主,琉璃死了。”
“死了?”百里无伤微微挑高了声音,似乎有些吃惊。他推开怀里的少年,眸色忽的冷了下来,“说清楚。”
“一剑毙命,经查实,是雪衣剑客下的手。”漱玉面无表情的答道。
“南雪歌?”百里无伤低声喃喃。雪衣剑客南雪歌是近年来成名最快的剑客之一,身为百里山庄的庄主他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是。”漱玉颔首。
“小如人呢?”
“已经抓回来了。”
“处理掉。”百里无伤冷冷道,起身往外走去。
绕过亭台楼阁,百里无伤驻足于一座楼下。
楼高三层,飞檐碧瓦自成恢弘大气之势,楼前悬着一块匾,匾上书着“千机楼”三个狂草大字。千机楼建于百里山庄内,自来就是百里山庄资料收藏之处。
他推门进入其内,刚站定,便听到有人问道:“庄主这次需要谁的资料?
”
那人的身影隐匿在yi影中,并不能看清面容,声音也沙哑的厉害,听不出年纪。百里无伤像是早已习惯了似的,淡淡道:“南雪歌。”
“请稍等。”那人答道,便从yi影中消失了踪迹。
百里无伤静静站了一会儿,那人重新回来,递上一份卷轴:“都在这里了,庄主请过目。”
百里无伤展开卷轴,细细阅读其中内容,不多时,嘴角已微微翘成一道凉薄的弧度:“南雪歌,我记住你了。”
南雪歌牵着爱驹在河畔饮水,空中忽然响起扑扑的声音,他抬头,便看见一只白鸽朝他飞来,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他从它的脚上取下纸条,展开看了一眼便笑了,自语道:“阿韶也来了,师父倒是舍得。”
白鸽从他肩上飞走,他牵着已经饮足水的坐骑重新上路。天黑时,进了一家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殷勤的伙计迎上来。
“给我一间房。”他答道。
“好嘞,小石头,带这位客官去房间。”伙计唤另一人过来,自己接了南雪歌手中的缰绳,将马牵去马棚。刚出门,便见掌柜的跟了出来。
“看清楚了吗?”掌柜的问。
“没错,画像上的人就是他,掌柜的,我这就去通知庄主。”伙计压低声音道,瞥了一眼刚刚上楼的那抹雪白色身影,不由得打了寒战。不知道这位怎么得罪了庄主竟得庄主亲自出手,不过大家也知道,一般来说得罪庄主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南雪歌打量了一眼房间,还算满意,转身对领他进来的小石头道:“送两盘清淡的小菜和一碗白米饭到我房间来。”
“好的,客官,您稍等。”小石头答了一声,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饭菜便送了过来。南雪歌目送那人出去,在桌前坐下,正y_u拿起筷子,脸色忽的一冷,抄起放在手边的剑就往外走,刚一靠近房门便有一道掌风直袭面门。
他向后躲开掌风,在房内立定,冷声问道:“不知在下怎么得罪了阁下竟劳阁下在饭菜中投毒?”
站在门外的人全身都裹在一件斗篷下,根本看不到面容,闻言,他只是冷笑一声。那笑声恍如夹杂着冰雪,竟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雪歌面色更冷,手中剑陡然出鞘,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只可惜他的全力对那人却是小把戏。
那人只低低的笑了一声,南雪歌瞳孔骤然收缩,只觉得一股极强的压力朝他压来。那人的身影从他身边滑过,像一阵风,寻不到任何踪迹。
南雪歌后颈一麻,向来引以为傲的一剑还没有完全使出便朝地上栽了下去,昏过去的瞬间他只觉得心底恍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凉透。
是在马车中醒过来的,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为身下这颠簸摇晃的感觉。南雪歌努力的张开眼睛,却接受不到任何光芒,他想,他瞎了。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他轻轻叹了一声。
竟然连别人的一招都没有接住,若传到江湖上他还有何颜面立足?忽然,有什么从脑海中划过。
不对劲!
他没有穿衣服!
这个认知让他非常惊恐。
虽说人的一生赤条条的来赤l_uol_uo的去,但真让你赤身l_uo体立于大众面前,又有几人能
真正做到面不改色。
南雪歌张口想说话,却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的心瞬间凉了几分,忽听耳边有声音道:“醒了。”
是肯定的语气,那人的手缓缓拂过他的眼睛。声音是经过处理的,不辨年龄,南雪歌反反复复辨认后才确定,在他有限的生涯中不曾听过这个声音。
他想问对方他是否得罪过他,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好徒劳的张开嘴。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是,你得罪过我,恰好,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人家若是得罪了我一分,我便要还以十分的颜色。”那人轻笑道,手已经放在他x_io_g前的两颗红豆上,轻轻挑了一下。
一阵细微的电流瞬间流遍全身,南雪歌的脸青了。对方这般轻佻分明就是要让他难堪,而且,也成功了,名为羞耻的东西从心底浮了出来,将他这十几年养出来的沉着冷静全部击溃。
对方是个男人,且就是之前在客栈中袭击他的神秘人,这一点已无需确认,只有那人的身上才会散发出这种迫人的威慑力。
南雪歌努力的回想着他曾得罪过的人,无果。
原因很简单,他是清风剑派的首席弟子,出道几年为惩凶除恶已有不少人丧命于他剑下,他得罪的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看来你是记不起来了。”那人叹道,狠狠的捏了他的腰侧一把。
手劲带上三分内力,南雪歌的腰侧立刻多了一块青紫。
南雪歌痛苦的张开嘴喘息着。
“痛?”那人的手饶有兴趣的围着他的腰侧打转,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他身上的肉紧实有力,mo起来手感倒是不错,“你杀了我最宠爱的男君,只好用你来代替了。”
南雪歌微微瑟缩了一下,身上立刻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听那人的意思,竟是要与他行那男女之事。听到这里,他已赫然变色。常年在江湖飘泊,尽管他一直洁身自好,耳濡目染之下对于某些人的某种特殊的癖好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不会这么倒霉正好撞在这种变态手里了吧?
容不得他多想,那人的手已渐渐滑到他小腹处,往下,再往下……
南雪歌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用颜色来形容的话,他的脸上大概已经五颜六色了。
愤怒,更多的是惊恐。他不知道那人会怎样粗暴的对他,却知道今时今日一切已不可避免。他在想,事后他是自刎了事还是活下去一雪今日之耻?只怕就算他想活下去,那人也不会容他活下去。
南雪歌惊恐的发现,自己在这种时候居然还有求生的意识。可见,死亡对人类来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尤其是对他们这些风华正茂一切才刚开始的年轻人来说。
那人已由从最开始的轻柔抚mo变成禽兽般的啮咬,牙齿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排排牙印,有些甚至是出了血的。
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咬的,南雪歌痛得连连抽气,殷红的唇被咬出血来,脑海中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那人满意的看着他一身青紫的痕迹,微微的笑了起来:“还满意吗?”
“这只是开始……”那人恶魔一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雪歌只觉得身后某个无法言明的地方突然贴上来一个冰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