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阳抬起白嫩的小手揉揉双颊,接着又摸摸自己肉肉的小肚子,最后捏捏软绵绵的胳膊,皱起小眉头摆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他可不想被别人叫小胖子,班上那个小胖墩一点都不可爱,他不要变成那样。
自家儿子那苦着脸的小模样着实叫人忍俊不禁,薛予深一把抱起他:“怎么了?”
薛祁阳抬起头认真地说道:“爸爸,我不要变成小胖墩,小胖墩会被班上的小朋友取笑。”
薛祁阳那天真无邪的话语成功逗笑了两位大人,薛予深笑着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
程哲起身绕过桌子,抱过薛祁阳,对薛予深说道:“我来抱吧。”
薛予深也不勉qiáng,薛祁阳已经三岁了,但是对于三岁这样的年龄而言,薛祁阳的体重确实有点超标,原因无它,身边一大波人将这孩子宠上天,尤其是家里那两位已经晋级为爷爷的孟颢川和薛瑞丞。
当初意外怀上薛祁阳的时候,孟颢川和薛瑞丞有让他打掉孩子的念头,不过当时的他非常倔qiáng固执,孟颢川和薛瑞丞素来疼爱他,也就由着他将孩子生下来,如今也是无比庆幸有了薛祁阳。
对薛祁阳的疼宠,拿程哲调侃的话讲,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捧在手心里怕冷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家伙只要稍稍嘟起小嘴,那两位爷爷级人物立马将人抱在怀里转着圈圈哄。
不过宠归宠,该有的教育一样都不落下,也好在小家伙很聪明很听话,薛予深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就回到了学校上课,带小孩的任务基本都落在了薛瑞丞身上,而薛瑞丞把薛祁阳教育得很好。
毕竟薛瑞丞当年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生下了他,直到他三岁时,孟颢川才找到他们父子俩。
不过他当时年纪太小不懂事,等到有记忆时,他的生命里已经有了孟颢川这个人,很多事情都是听关心过薛瑞丞的长辈讲起,但他清楚地知道,当年薛瑞丞怀他的时候过得非常辛苦。
所以薛予深从来都不后悔生下了薛祁阳,父亲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都没有放弃他,如今他过得那么幸福,怎么可以残忍地剥夺了薛祁阳的生命?那是他为自己年少轻狂付出的代价,如今这个代价他甘之如饴。
“想什么?”程哲抱着薛祁阳走进电梯,察觉身边的薛予深一路上都在走神沉思。
薛予深收回思绪摇摇头,父辈的恩恩怨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如今两位父亲的感情一如当年,他也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生活在一起,将薛祁阳抚养长大成人,这辈子他是不可能也不想再结婚了。
薛予深偶尔也会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夜,只可惜当初被人打晕又下了药,记忆非常模糊,甚至连对方的样子都没记住,更不可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过当年的他再无知也知道“遇色”那种地方不是谁都可以进。
当时的薛予深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脑子里只剩下赶紧逃离这个念头,他是个刚刚才跨进娱乐圈的新人,经不起一丁点的风làng,所以他只知道一定要逃,逃离那个奢华的遇色,逃离那荒唐的一夜。
每次面对薛祁阳那张天真无邪的可爱小脸,眨着无辜的眼眸,用着稚嫩的声音问出“妈妈去哪儿了”时,薛予深撒下了和过去18年来,薛瑞丞对着他时撒下的一模一样的谎,那一刻才恍然大悟,有些真相是多么难以开口。
现实过于残酷,由不得任性和嚣张,薛予深只希望等到薛祁阳长大后能够自己明白。
夜幕降临,耀眼夺目的霓虹灯宣告着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夜生活的来临,大街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薛予深和程哲一左一右牵着薛祁阳漫步在热闹的大街上,小孩显得非常兴奋,一蹦一跳,左顾右盼,双目发亮。
薛予深时刻注视着薛祁阳,脸上的神色不自觉地放柔,小心翼翼地护着薛祁阳。
即使这条大街已经带薛祁阳走过无数次,小孩子的记忆毕竟有限,对周遭的高楼大厦依旧充满好奇,一路上边看边问,小嘴喋喋不休,童言童语天真无邪,逗得两位大人笑声不断。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到了S市最繁华的商业广场和购物中心。
薛祁阳伸出小手抱住程哲的大腿,抬起小脸苦哈哈地嚷嚷着“程哲叔叔抱抱,脚脚疼”,素来宠爱薛祁阳的程哲二话不说就抱起了薛祁阳,似乎早就心疼薛祁阳走了那么多路。
“程哲叔叔最好了。”薛祁阳立马圈住程哲的脖子,嘟起小嘴亲亲程哲的脸。
“调皮。”一旁的薛予深哭笑不得,伸手拧拧薛祁阳的小脸,这孩子跟程哲还真不是一般的亲,只要程哲在,他这个当爸的存在感迅速减弱,为此家里那两位爷爷还吃了不少gān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