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无台He起手上的册子,冷言道:“没宣你怎么进来了?胆子愈发大了。”
莠竹慌忙跪地道:“谷主赎罪,实在是明日宴客地酒水出了大纰漏,奴婢不敢不报。”
初息跪在莠竹身后,谷主就端坐在遥遥彼端的殿椅之上,即便是隔了数十丈的距离也被她所拥有的妖力震慑,不禁缓了呼xi。
距离虽远,她依然看见一袭亮丽鹅huáng衫的幻真。
见谷主并未再怪罪自己擅闯之罪,莠竹连忙将身后初息扯了过来,禀道:“谷主寿宴所需地桃花酒原要六千坛整,这贱奴偷懒耍滑只酿了三千坛出来,还诓骗奴婢说是有人偷了她原本酿献给谷主的酒。奴婢岂会被她这卑劣地伎量所蒙蔽,巫行宫中上下哪个不是对谷主您忠心耿耿,这贱奴分明就是害怕谷主处罚,将这耽误寿宴的罪责推neng与他人!说起来,都是奴婢办事不力,令谷主烦心,还请谷主降罪!”
初息听得她这一番言辞恳切地剖白nei心忍不住冷笑,只是依旧面无表情地跪着,无论如何自己今日是ca翅难逃,辩与不辩,难不成谷主还会为了自己一个下等妖奴去开罪自己身份尊贵的表妹不成?
怪只怪自己妖力甚微,不能yi_ye之间幻出足够的桃花将酒数补齐。
“我何时让你去负责寿宴所需的酒水?”宴无台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手上的典礼册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殿椅描金嵌玉的扶手,回声绕着殿堂走了一圈儿尾音消弭之时莠竹的脖子上多了一丝红痕。
莠竹脸色一白,捂着脖子慌道:“谷主息怒,每年庆典皆由桃花谷备酒,今年谷主寿宴事关重大是以奴婢才擅自做主备酒,为的是万无一失,所想所做皆是想为谷主尽忠尽力,还求谷主饶恕奴婢擅作主张之罪!”
宴无台将册子递还给司礼管事,道:“这流程我已知悉,有劳管事为我*持。”
“老奴不敢,明日所用的礼_fu卯时会派人送到谷主的寝宫,还望谷主早做准备以免误了吉时。”司礼管事笑道,两撇长长的白眉因他的笑容被翘高,样子颇为滑稽。
“知道了。”
管事退下后,宴无台才再度将注意力挪回到殿下跪着的二人身上,淡声道:“寿宴所需地各项事宜皆有司礼管事负责,岂轮得到你擅作主张?酒水之事你不必再多过问,今次之事小惩大戒,若再有下次,你跟随我多年当知我什么脾气。”
“是,奴婢思虑不周,甘愿受罚。”莠竹心中委屈,斜了眼一旁的初息,顿了一声道:“那这贱奴,谷主打算如何处置?”
“处死就是了,这样的小事还要来问我?”宴无台眸色一凛,令莠竹心里发毛,连声称是,就要将人带下去。
坐在一旁和众管事看够了一场好戏的幻真终于开了口,对着宴无台笑道:“表姐明日做寿,今日还动气,实在是幻真的过错。”
“哦?”宴无台眉眼轻抬看着眼前这个自打上山到现在一直令人琢磨不透的表妹,好奇问道:“我宫nei琐事怎么又成了你的过错?”
幻真看了殿下的初息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转头对着宴无台一脸地抱歉道:“原是我zhui馋,前日偶然路过琼花林,闻得酒香沁人,未来得及请示表姐便将林中三千坛美酒尽数搬来了三风苑,倒是连累这位小妖奴,实在罪过。”
宴无台瞧她表面一脸真心悔过的模样,实则只是为酿酒的妖奴求情,不免更加好奇,难道说这表妹虽然有着妖族血统又炼的是妖修,却始终保持着帝江神鸟一族慈悲之心?亦或者是**那她卖这个人情又有何妨?虽二人自出生以来这是第一次会面,但每年从阙*谷寄送来的珍馐稀宝足见舅舅一家的心意。
宴无台抬手在幻真的手上搭了一搭笑道:“原来表妹好酒,既然如此那另外的三千坛桃花酒也都给了你便是。”
转脸对莠竹道:“赦了这妖奴,与她一同将剩下的酒搬来三风苑这里。”
初息与莠竹一同称是。
宴无台眼波一转,突然道:“这妖奴我怎么从未见过?”
莠竹回道:“这贱奴唤做初息,本是桃花谷中一朵桃花成妖。前些日子大乱,桃花林里大多桃树被毁,奴婢又心急寿宴,才想着将她安置在琼花林里,让她能有足够的灵气专心酿酒,所以谷主瞧着她眼生。”
“桃花成妖?”宴无台闻言将目光落在初息的身上,花草树木万物生灵皆有灵气可看造化修炼,桃树成妖的她见得多了,桃花成妖这还是头一遭。伸出手指凌空一抬,初息的脸便不受控地扬了起来,只听见宴无台问道:“已经到了化形期,你修行了多久?”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