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那些人常说,原渠找到了刘晏,简直就是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原渠是个惜福的人,再加上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他也开始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他和刘晏的家上。
他变得越来越恋家,也越来越恋刘晏。
在他以为他跟刘晏能够就这么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的时候。
刘晏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告诉他。
他们的合约到期了。
☆、 第2章
原渠本来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人活到他这把岁数,其他的没学会,自我调整的功夫早就炉火纯青。只是刘晏的这一刀还是颇有些伤筋动骨,杀人不见血也不外乎于此了。原渠在家里颓废了一个月,班也没去上,对那些不断打过来的电话一概采取消极对抗的态度。主要是‘狐朋狗友’们实在不安好心,看到刘宴开始不避讳地和其他年轻的孩出双入对后,纷纷觉得原渠这家伙终于被甩了,个顶个地没安好心,打过来想看原渠笑话。
原渠接了一两个之后,后面的电话一概不接了,天天在家看碟做菜浇花,空余的时间就忍不住去想过去五年的事qíng。他自认没亏待过刘晏,哪怕一开始看上的的确是刘晏的‘美色’,那后面也是实打实上了心的,他一个làng迹花丛多年的人为了刘晏洗手作羹汤什么的,放在五年前,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而刘晏……刘晏倒也不算对不起他,他们在一起的五年,刘晏是正的做足了一百分。
所以这事qíng只能越想越憋屈,就算原渠心再大,也觉得一口气梗到了嗓子眼,末了,还只能苦笑着再咽下去。以原渠这会儿的状态,原本还不知道要在家里颓废多久,谁知道偏偏有个不速之客大半夜打电话来求救。
“哥,你再不来我就死定了,我给你跪下了,你救救我吧,唔……”原小野没来得及多说一句,电话就被人抽走,接着就是一把粗犷男声从电话里传出来。
“原先生是吧,你弟弟欠了我们不少钱,要不是知道他有您这么个哥哥,这会儿他该下潜江喂鱼了。您看是不是抽空来一趟?我们在新乐都等您。”
原渠一晒,原小野这个死小子这次又惹了什么人?
原渠心里转了几道弯,嘴上却是平平淡淡的,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这位先生,我弟弟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我相信他欠的数目对原先生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原渠勾起嘴角:“那我总要知道,花这个钱买回一个让我劳心劳力的弟弟到底值不值得?”
“这就要看原先生怎么衡量了?您放心,我们万和向来是按合同办事,绝不做违反条约的事qíng,只要原小野还了钱,我们保证不伤他一根汗毛。”
“也好,我走一趟就是了,你们尽管吓吓原小野,他也该受些教训了。”
原渠挂了电话,在Z市这么多年,万和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Z市黑白两道的界线其实远比外面的人所知的模糊,万和手上甚至还捏着不少ZF工程。现如今的Z市当真没什么人敢打着万和的旗号生事。
原渠早知道以原小野老好人没头脑的xing格,指不定哪天就会出事。和万和沾上确实麻烦,但比起惹出更难缠的事qíng,原渠觉得欠钱反而不算什么了,但这些话自然是不能跟原小野说的。
他对电话那头的粗犷汉子没说假话。原小野就该受点教训,越害怕越好,谁叫他不带脑子出门呢,这一回指不定又是被哪个‘可怜人’给坑了。
事qíng落到了身上,原渠再不得已也要收拾收拾心qíng去办事了。他心里多少有些没缓过来,对着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时皱了好半天的眉头。虽然一直觉得自己不年轻了,但原渠一直是很有自信的,哪怕偶尔会感慨刘晏的年轻,但从不觉得自己会配不上刘晏,这一个月折腾下来,原渠也从没想过折磨自己,但心qíng的压抑到底是让他瘦了一圈。
原渠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了刮胡刀。
原小野是原渠二叔家的孩子。原渠的二叔二婶在原小野十来岁的时候出了jiāo通意外,原小野就到了他们家。那时候原渠已经二十好几,成天不着家,原渠的爸妈就把原小野当小儿子养,各种疼着宠着。原小野没被养得娇生惯养,偏偏弄出了一副要命的软心肠,过分单纯,对人没有丁点防备心,在原渠看来那也是一种病。
原渠的爸妈后来也知道把孩子养歪了,但客观事实已经造成,别无他法,只能想办法掰扯。偶尔出了事qíng,也是能解决就尽量解决,不想让原渠知道,免得原渠更加嫌弃原小野。归根结底,还是原渠xing格特异,虽然从没什么攻击xing的行为,但不少人心底对他都有些怵,平时看起来好相处,只是因为很少有人会踩到他的底线,连他爸妈也不想让原小野不小心招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