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哲似乎有很好的居家属性,杨又静去上班的时间她基本上都待在家里,做做饭,洗洗衣服,把屋子收拾得gāngān净净。杨又静跟丁幼蕾说了这事,觉得这样下去太可怕了,就好像家里有个贤惠到发指的妻子在家痴心守候,而自己就像是该杀千刀的混蛋丈夫还在外面寻花问柳。尽管事实并不是这样但是这人就是扛不住心理压力。
丁幼蕾说,你千万别紧张,千万别往心里去。世间的事最最扛不住的就是你老去想,本来没什么的事你越想就越是个事。这就是为什么有“日久生情”这个词了。再想下去你叫-chuáng的时候叫错名字那就全完了。
杨又静被她这么一说画面感乱qiáng,想象了一下全数jī皮疙瘩都战栗起来了。
对对,不去想千万不能去想了,不然的话绝对是人间地狱。
杨又静决定把自己的道路扶正了,路面的风光再好也及不上已经抱到怀里的小棉袄。
杨又静工作了三年,加班无数却从来没有给她升职机会的公司叫甲木,听上去不着要领这是个做什么的公司,其实人家是搞传媒的文化公司。
甲木公司在北三环的高楼里占据了整整两层,老板正在计划着上市,已经是只欠东风了。甲木公司有个镇店之宝,那就是号称传媒界的女魔头,年轻才俊吴总监。
吴总监今年三十有一,仍未出嫁,但是没有人会把她和剩女联系在一块。在大家看来吴总监不出嫁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她的性格太过qiáng势。
公司的老员工都记得吴悠刚进公司那会是多么水灵可爱的小女孩,不过五年时间就扶摇直上,摇身一变就成了哪个男人都降服不了的商场女qiáng人。甲木老板特别器重吴悠,去年吴悠想要跳槽的时候老板直接甩了一套房子过来,说你只要好好gān,房子的面积会越来越大的,车子也会有的,底盘也会越来越高的。
所以说吴悠就是一个特物质的女人,她盘算了一下新公司虽然资金雄厚称霸一方,可是无论是薪水还是给她施展拳脚的空间都会逊于甲木。就算挂这个一个国际大公司总监的铭牌又有什么用?真正关上门数钱哪里数的慡,呼来喝去有多少人应承,这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吴悠就在留在甲木了。
当然,留在甲木这个选择有多正确,之后的她才能全面地体会。
吴悠每天都得喝咖啡,谁都知道她是工作狂,每天就只睡三小时,不靠咖啡根本撑不过去。
她的助理juny早上两杯咖啡下午又两杯,都得定时定点送过去。吴悠从来不喝速溶咖啡,公司特意为了她买了一个咖啡机,每天飘dàng在公司的空气里全都是浓香的咖啡味道。
但是今天很奇怪,下午两点juny去送咖啡的时候,吴总监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
真奇怪,难道她不在吗?不会的,如果吴总监出门必须要路过助理的办公桌,没理由看不到她。再说,吴总监的办公室不太可能锁起来。
尽管很奇怪,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juny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juny正转身要走,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声脆响,那是杯子摔碎的声音。
juny愣了一下,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还是敲门了。
“吴总,你在吗?”
没人应答。
“吴总?”
“咔嗒”一声,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吴总监露出半张冷冰冰的脸,问道:
“怎么了?”
juny心里沉了一沉,本来身高就高她一截的吴总监此刻表情特别严肃,没有平日里笑面虎的感觉,一直都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卷发也有几丝不合规矩地毛躁着。办公室里似乎拉着窗帘,吴总监的背景幽暗一片。最让juny觉得别扭的是,一向眼镜不离身的吴总监此刻没戴眼镜。
“没,没什么,我是送咖啡来的。那,我一会再送来。”
吴总监垂下眼睛,目光转移到地板上,沉着声音说:“没事,现在给我吧。”
拿过咖啡,窄窄的门缝也在顷刻间就消失了。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了起来。
☆、又出槌
5、又出槌…
杨又静这几天特别特别累,屁事一大堆,上班在公司就要和同事和客户经历一场金枝欲孽整个神经紧绷得要死,下了班还要去挤地铁人挨人臭了吧唧,实在太不慡了。
“女王大人,你能每天都载我上下班吗?如果你答应了我这个非分的请求,虽然我不能以身相许,可是我也会非常非常的感谢你的。”虽然杨又静是以说不上两句话就乱发脾气而著称的,但是作为暖chuáng圣品小鸟依人的受君,偶尔撒个娇什么的还是让攻君们特别是像丁幼蕾这种qiáng攻很是受用。只是今天她撒娇的点不对,此时丁幼蕾沉溺于温柔乡,身边的高中生妹妹正怀chūndàng漾惹人心痒。就算杨又静长得还算是人模人样,身材除了胸小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但是和人家未成年的小姑娘的嫩脸一比,啧,丁幼蕾甚至不想记起她的脸。
“我操。”丁幼蕾又以极不文明的词开头了,只两个字杨又静明白这事多半没戏,“我接你上下班?姐姐你别开玩笑好吗?放着那种御用司机你不用把我搅和进来gān什么啊?我早就知道你家那位是醋坛子一个,再把醋打翻了溅我一身酸,我可受不了。”
“这不是处于敏感时期嘛。”杨又静依旧是用极其娇弱的声音企图挽回局面。
“什么敏感期?难道你们……”
杨又静有口难言:“说来话长。”
丁幼蕾很敏锐地感觉到杨又静似乎要大吐苦水,赶紧阻止:“那就别说了,我这正约会呢。”哪里是约会?高中生妹妹衣服扣子都被她解开了,肩带都被她拉到手臂上了,已经在她身下瑟瑟颤抖了,这杀千刀的还在那里接电话呢。
“你就这样忍心抛弃我么!我太难过了丁幼蕾你这个偏心的混蛋!你就偏爱顾亦哲!我也是你发小啊你怎么都不懂多关心关心我的身心健康啊!一追到姑娘就不要发小了,你!还!是!人!吗!”
丁幼蕾脸色一黑,她最听不得这样的话。她挺直腰身,把高中生妹妹的肩带拉回去,扣子也扣好,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好啦,你说吧。”丁幼蕾没再看小姑娘一眼,赤脚只穿一条黑色蕾丝内裤走到窗边,叼着根烟点燃了。丁幼蕾在家经常都会呈全-luǒ状态,要不是独门独院的窗外就是她的小花园,估计每天警局会接到很多关于bào露狂的报警电话。
杨又静此时正站在她们公司楼道外面的消防通道上,风呼呼地刮过来夹着点雨,格外凉慡。她回头往走廊里看一眼,没人,这才敢说。
她说昨晚吴悠非拉着她上她家侍寝去,杨又静最近是做了一系列让吴悠不慡的事情,加上顾亦哲来家里了她下班后基本上就直接回家,陪吴悠的时间更少了,内心有愧的她就答应了。
杨又静省略掉被吴悠蹂躏一晚今天变成熊猫眼的事情,说人吴总监早上可以迟到,爱睡几点就睡几点,可是她是小职员,必须得按时到岗,这月她已经迟到三回了,再来一回就得扣钱了。所以吴悠在家睡觉,她自己坐地铁从西边出发,打算一号线转五号线奔北边的公司去。结果地铁开到半路的时候杨又静腹中绞痛,一股想要排解人生大事的感觉汹涌而来。地铁一号线除了换乘站东单外这一溜都是没厕所的,她本想要坚持到东单去厕所,但是开到天-安门西的时候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冲出了地铁。
为了寻觅厕所她从地铁站里奔到地面,偏偏那时候还在下雨,只见一个穿着端庄的小西服背着上千元zara包包,打扮得人模人样的新时代小白领拿着一把伞,一头的长发风中凌乱,捂住肚子五官扭曲怒视前方,在天-安门前狂奔。
总算是安全地解决了人生大事,到达公司的时候的确是迟了。刚好路过人事部同时的身边想说解释一下好了,说不定能挽回一下局面不被扣工资,谁知道她还没开口同事就神情诡异地说——小杨,你都别说了,我明白,你快去到你的座位上准备上班吧。
杨又静真是莫名其妙,隔壁桌的同事带着八卦味浓浓的表情问她:“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杨又静手中整理资料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没,没谁啊。”
同事说人事部的人看你没来也没请假,怕有什么事就往你手机打电话,结果,是吴总监接的。小杨,昨晚你和吴总监在一起吗?
杨又静下巴落下去,一时半会都合不回来了。
从销售那边接了一部座机,把电话线扯得老长,一路跑到没人的消防走道,给吴悠的手机挂电话。
吴悠还半睡半醒呢,声音懒洋洋的:“听你手机吵个没完我就接了……”
居然还敢给老娘这么无所谓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