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里,薄荧和程遐一起环游了世界,他们走走停停,越走越慢,直到程遐再也走不动了,他们停在了美国加利福利亚州的克利夫兰医学中心。
程遐的眼睛越来越坏,在入院后的第二个周就完全失明了。
“没关系,今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薄荧握着他瘦骨嶙峋的手时,声音是轻扬快乐的,她将毕生的演技都用在了这里,竭尽全力不被程遐看出异样。然而病chuáng上的程遐还是将她轻轻拥进了怀里,在她耳边发出一声叹息:“**你在发抖。”
薄荧想要反驳,却在张开zhui的一瞬间又放弃了辩驳,她怕自己出口的不是话语,而是破碎的呜咽。
程遐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的颤抖平静下来后,轻声说:“帮我去叫余善齐来好吗?”
“**好。”
薄荧整理好自己的神态,若无其事地为他捏好被角,放轻脚步走出了vip病_F_。
她假装没有发现他故意支开她的用意。
假装没有听见背后传来的压抑咳嗽声。
假装没有看见每次偷偷藏在垃圾桶最下面的染血的纸巾。
假装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她的心在发痛,她的心在流血,她的心被撕成了一片一片,她仍吞下了所有呜咽,她还不能流泪,不能让泪水模糊了视野,她睁大了眼睛,只为将每一秒的他都shenshen地记在骨血里。
薄荧在医院的庭院里找到了余善齐,他坐在一棵大树下,紧皱着眉头在笔记本电脑上打字,身旁的长椅上放着一叠文件。程遐的眼睛完全失明后,商业上的事情就jiāo给了余善齐打理,薄荧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好抬起头来。
“Jin_qu吧,他找你。”薄荧轻声说。
余善齐点了点头,收拾好东西起身朝病_F_走去。
薄荧没有跟着回病_F_,而是走向了程遐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在宽敞安静的办公室里,名为乔治的医生拿出了程遐的脑核磁共振结果图:“程先生的情况非常罕见。程先生每年都有接受健康体检,此前脑部的检查结果一直正常,直到去年十二月,程先生因持续头疼和恶心前往上京医院就医,经过检查,在视神经的jiāo叉部位确诊了一个恶x肿瘤,此时肿瘤还是早期,但在二月的检查中,肿瘤就已经发展到晚期阶段,其扩散速度之快,是我从医二十年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程先生现在频发的头疼、呕吐和鼻出血都是因为肿瘤已jin_ru颅nei压增高的晚期阶段,又因为肿瘤长在十分凶险的位置,且已生长得过大,手术切除的成功x微乎其微,所以程先生接受了我们的建议,采取了保守治疗的方案。”
“除了保守治疗外没有其他治疗方案了吗?”薄荧问。
“对程先生的情况来说,保守治疗是目前最适宜的治疗方案。”乔治说。
薄荧半晌没有说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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