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后她还是拿起了食物。
多么可笑。
多么可怜。
即使他走了,她还是下意识地遵守着他的要求。
这个可笑又可怜的认知就像一_geng尖锐的细针,戳破了薄荧*满痛苦的心脏,倾流而出的qiáng烈痛苦化作眼泪,转瞬就湮没了她麻木的面庞。
薄荧的眼泪越是汹涌的流,她就越是面无表情地吃,直到悲伤彻底压倒了她,她再也无法咽下任何东西。
薄荧在桌上慢慢伏了下来,以颤抖的后背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这场痛哭消耗了她残存的最后力量,等她起身去厨_F_喝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血一样的残阳挂在天边,猩红的余晖染红了满院的鸢尾,桌上的披萨已经完全冷掉,_F_间里只剩下凝结的淡淡香气。
薄荧拖动着疲惫无力的body挪到厨_F_,地上的那滩水渍和玻璃渣已经不见,时守桐在离开之前将它们清扫得gāngān净净。
薄荧忽然想起从前,对她来说已经太过遥远的从前,那时候时守桐还是一个连盐和味jīng都无法分清的少年,在他身上,有着寻常少年最常见的坏习惯,喝掉半瓶的饮料随手就放在一旁,在哪里neng掉外tao就必定放在哪里,人生的字典里永远没有“铺chuáng”两个字。
他一路扔,薄荧一路为他收,她曾带着甘之如饴的心情努力为他营造一个舒适安稳的空间。
在她和时守桐的这段关系里,她一直站在“守护者”的位置,竭尽所能的守护他的张狂天真,竭尽所能的维护他的幻想。
从傅沛令到时守桐,她已经习惯了迎He他人,习惯了忽视自己的需要,事事以对方为先。
她以为这就是恋爱的常态。
直到她接受了程遐。
与其说她接受了程遐,不如说程遐接受了她,从那以后,薄荧伸出手就有人第一时间递来胡椒瓶或纸巾,从那以后,薄荧的每一顿饭都有人监督,从那以后,薄荧的手再也没有空空落落。
再累再忙,为了改善薄荧的饮食情况,程遐都会每天天不亮就起chuáng为她备餐;每到一个地方出差,程遐回来的时候必定会给她带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天冷的时候,程遐会提醒她加_yi,下雨的时候,雨伞会自动出现在她的包里。
她身上的斑驳污点,她不说,他就从来都不问。
程遐让薄荧有生以来第一次明白,被人放在手心里呵护是什么_gan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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