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就凭他们也伤不了我。”大藏道:“你若走了,万一木郎率兵杀来,这里岂非是群龙无首?”金傲天双目放出凌厉的光芒,傲然道:“我这里固若金汤,岂会惧怕那些朝廷鹰犬?”
大藏道:“可是他们驻兵在这里,终究是个麻烦,你不怕你一离开他们便趁虚而入?”
金傲天看了大藏半天,道:“你是怕木郎率兵杀了我的人,我寻他复仇,是吧?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也罢,你先等我几日,待我把木郎神君的麻烦解决了再陪你一起去。”
大藏刚想开口,金傲天截口道:“放心,我会信守诺言,不会伤害你的木郎——我自有法子令他乖乖退兵。”
他转头恋恋不舍地看了冰棺中的白衣少年一眼,道:“再过几日,便又是小云的祭日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便是六年了。”
大藏道:“他既已死了,你何不让他入土为安?”
金傲天闻言眼圈一红,凄然道:“我舍不得他。这六年来,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看他,希望哪一天奇迹发生,他会忽然醒过来。尽管我明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奢望。”
大藏看他的神情,不禁对这有着一身绝顶武功却连自己爱人都救不了的紫金阁阁主起了怜悯之心,想要安慰他却拙与言辞,犹豫半日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应该想开一些。小云的在天之灵若知道你这样为他难过,恐怕也会伤心的。”
金傲天心道:话虽如此,但小云是我最爱之人,岂能说想得开便想得开?但他亦知大藏是一片好心,于是转头看着他道:“你说得没错。你是个好人。我自第一眼看见你时,就觉得是上天可怜我一片痴心,所以才派你下来陪我的。今晚你陪我喝几杯,可好?”
大藏点点头。
金傲天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拉着大藏一起出去了。
当晚,金傲天果然拉了大藏一起饮酒。
金傲天看着眼前的大藏,心中就浮起金傲云的身影,金傲云的一颦一笑,以及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俱在他眼前翻来覆去地重现,挥直不去。一时间心情沉重无比,忍不住拎了酒坛狂饮。
待大藏发现时,他已连喝了两坛酒下去,喝得头晕脑涨,眼睛都发直了。
大藏见势头不对,连忙上前阻止他。
此时的金傲天已有七八分醉意,几乎连视线都模糊了。他直着眼睛看着大藏来到他身边夺他的酒坛,待大藏抓住酒坛时他的另一只手也跟着覆了上去,将大藏的手紧紧攥住。只是在他眼中此刻的大藏却已便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他朝思慕想的人。
“小云!”金傲天大手一伸,将大藏狠狠揉进自己怀中,口齿不清地道:“你终于……肯回到哥哥身边了,你知道哥哥等了你多久,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大藏大惊,想将身子从金傲天怀里挣出来,奈何醉酒后的金傲天力气奇大无比,大藏挣之不动,反而被他狠狠按到冰冷的石桌上。
“你gān什么!?”大藏惊骇之极,边拼命挣扎边大声道:“快放开我!我是大藏,不是你的什么小云!”
但此刻金傲天已完全失去理智,那两坛烈酒在他体内燃烧着,将他体内克制了多年的□一起燃烧起来。使他再也无法控制。
他粗重地喘息着压上大藏的身子,用力将大藏双手按在石桌两边,然后粗bào地吻上了大藏纤细的颈子,肆无忌惮地啃咬吮吸,同时双手自大藏的衣襟探入,大力地搓揉,肆意地抚摸蹂躏。
qiáng烈的异样感觉促不及防地袭上了大藏身体,他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心中却又羞又怒,他用尽了全力挣扎,然而身子却被紧紧压住,完全动弹不得。
而金傲天却依旧伏在他身上,埋首在他颈子,胸前肆意地啃咬吮吸着,留下一片片的淤青和吻痕,同时他的双手伸向大藏下身,抓住那修长的双腿用力分开,然后伸手抓向大藏的腰带狠狠一扯……
qiáng烈的羞愤袭上大藏心头,他情急之下狠狠一脚踢去,刚好踢中金傲天的胸口。金傲天被踢得后退几步,刚好撞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qiáng烈的撞击使得他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揉了揉朦胧的醉眼,却见大藏已将赤宵宝剑握在手中。
金傲天的酒意立刻醒了大半,惊道:“你要做什么?”
大藏怒道:“你别过来!我的武功虽不如你,但你若再无礼,我纵不能杀你,也要豁出性命全力一拼!”
金傲天此刻饮下的酒已化做冷汗浸出,刚才的一腔□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知自己刚才醉酒之下险些酿成大错,不禁又悔又愧,连声道:“大藏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喝多了错把你当做小云,因此才会冒犯你,我绝不是有意的!我发誓,我今后一定会对你以礼相待,绝不会再冒犯你!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大藏看他神情真挚不似作伪,知他也是一时失控,并非有意为之,于是慢慢放下手中的剑道:“我相信你,希望你记得今日的誓言。”说完,不再理会金傲天,转身回房了。
6
第二天。
金傲天安排好阁中事务,对大藏jiāo代道:“你且在这里等我几天,我最多五日便回。若是木郎神君来犯,我的人自会用五行箭阵将他迫回,不必担心。”
得到大藏肯定的回答后,金傲天这才放心,又对总管金千瑞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大藏,这才选了一匹良驹径自朝京城而去。
金傲天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终于在天刚擦黑时赶到了京城。
他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到了二更时分才悄悄起身,换了一身夜行衣溜出客栈。
他对京城的路十分熟悉,三拐两绕便到了一座深宅大院的后门。
那宅院门墙极高,墙上插满利刃,附近巡逻的人也不少,戒备相当森严,一看便知是京城有名的高官巨富的府第。
但任是他再如何戒备森严,也难不倒身怀绝技的金傲天。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见如何作势,身子便腾空而起,一瞬间便消失在那宅院门墙之后。那些巡逻的侍卫们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哪里能知道就在这一瞬间便有人闯入?
金傲天借物遁形,小心翼翼地避过来往巡逻的侍卫,一路穿房过院,一连找了十几处院落,也没找到目标。所谓侯门深似海,更何况他闯入的是手握重权比王侯更加地位崇高的严嵩府上?
眼看过了三更,金傲天有些不耐,悄悄跟在一队侍卫后面,随手将最后一人点倒拖到了假山之后。
那人做梦也想不到竟有人敢夜闯严府,一时间竟是吓呆了。
金傲天用匕首指着他的颈子,压低声音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答错了,我便立刻杀了你。”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
金傲天解了他的哑xué问道:“严嵩那老贼住那座院中?”
那人略微犹豫,似在考虑究竟要不要说出来,金傲天便立刻将匕首往那人颈上一按,一道鲜血立刻渗出,那人骇得半死,立刻指着北面一处院落道:“宰相大人在海棠圆,他新娶的二十六姨太房中。”
金傲天冷哼一声道:“这老贼倒知道yín乐!”随手将那人打晕藏起,飘身朝海棠圆掠去。
只见这海棠圆果然名副其实,种了无数的海棠,现在正值花期,触目一片绚丽的花海,只是现在是晚上,看起来自然不及白日明艳,但这海棠遮掩视线的效果倒是极好,金傲天隐入海棠树yīn中,三转两转便到了屋前。此刻那房间兀自还亮着灯,大老远便听见□自屋内传出。
金傲天心知这次不会弄错,大步上前一脚将门踢开。
那严嵩正在chuáng上和一名艳姬翻滚,闻声急忙惊起,一声‘抓刺客’尚在喉间,金傲天的长剑便指到了他的咽喉。
那艳姬一看见眼前那明晃晃的利剑,竟骇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严嵩虽然心中恐惧,但他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忙道:“这位侠士夜闯我府,可是手头有些紧了?若是如此,只须阁下开口,无论多少金银财宝,在下也拿得出来。”其实他心里也明白,普通蟊贼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闯到他这里,但此人若是刺客,肯定一见面就会立刻将他杀死,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所以他心底暗暗猜想此人应是有事相求,若只是要钱,那倒很好解决。
金傲天沉声道:“住口!你以为我是为你那些脏钱吗?老贼,你可还想活命?”
严嵩自然想活的,忙把头点得仿佛jī啄米一般。
金傲天沉下脸冷冷道:“若想活命,便马上下令让木郎神君退兵,不得再与紫金阁为难,如若不听,当如此剑!”说完,随手将手中青钢剑拗成两段,转身飘然而去,只留下严嵩一人在房中瑟瑟发抖。
金傲天使了一招釜底抽薪,料想严嵩一定不敢不照办,紫金阁之围不日定可解除,心头除了一件大事。他担心大藏安危,立刻回客栈牵了马连夜赶回紫金阁。
他日夜日夜兼程,终于在两天后的傍晚赶回紫金阁中。
此时离他离开之日刚好五天。
他回来时未见大藏出来迎接,心下已是惊异不定,回到阁中也不见大藏的影子,连忙找了总管金千瑞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