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中长光断刃,大藏得知自己身世,始知师父用心良苦。
于是取了gān将莫邪葬于生父霍飞腾墓中,之后带了赤宵剑携珠儿隐居。
作者有话要说:旧文新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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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
这日宝玉忽然造访,告知大藏一个大消息。
就在几日前,木郎神君忽然率锦衣卫攻打江湖中声名日盛的紫金阁,不想那紫金阁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阁主的武功更是高得骇人听闻,就连木郎神君这样的绝顶高手都在他手下吃了大亏险些丧命。
但因锦衣卫人多势众,紫金阁中也折损了不少好手,其中包括紫金阁阁主的两员爱将。那紫金阁阁主气愤无比,扬言三日内必取木郎神君人头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大藏闻言大惊,他隐居这些日来不问世事,竟不知江湖中又多出一个紫金阁来,而且竟然惊动了朝廷要来剿灭。
宝玉连忙解释,这紫金阁原是五行教一个分支,先前势力较弱无人注意,近几月才忽然声势浩大起来,据说都是这位新阁主领导有方。朝廷因恐紫金阁日益壮大,故派木郎神君率大军剿灭,不想却吃了大亏。
宝玉置疑这木郎神君因何还在人世,大藏因恐宝玉寻木郎复仇,只推说不知,说当日自己确实已经将他埋葬。
宝玉亲眼见木郎中剑倒地,亦不疑有它,想了想道:“或许此木郎神君非彼木郎神君,又或者是朝廷故弄玄虚也是有的。”之后起身告辞,大藏神思恍惚竟似未听见。
宝玉问起,大藏只说震惊于那紫金阁阁主的武功,并想于之jiāo手。
宝玉不疑有它,道:“你已与珠儿成亲,自不能像昔日一般挑战天下高手了。”
大藏笑道:“你不是也有奔月陪伴了,今后也不该再插足江湖事了。”
宝玉道:“我正准备和奔月离开中原,回到五色帆船去呢。她许久不会海上,想家想得不得了呢。侯爷也一直催我们回去呢。要不,你陪我们一起回去,也好和母亲团聚,可好?”
此刻大藏已另有打算,忙推说珠儿身体不好不宜奔波。
宝玉微微失望,告辞离去。
当晚,大藏告知珠儿自己有事要出门一趟。
珠儿见他神情忧虑,问道:“必须去吗?”
大藏点点头道:“可能会去的日子久些。”心中一阵难受,只因他此去极可能一去不归,但又不忍对珠儿明言,心中内疚非常。
珠儿深情地看着他,柔声道:“无论你去多久,我都会在这里等你。”
大藏不由一阵心痛,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办完事回来陪你。”
说完,狠狠心走入夜色中。
珠儿目送大藏离开,心中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仿佛这一次分手将是生离死别,泪珠不禁连串涌出。
紫金阁二十里处,锦衣卫营地。
木郎在大帐中,正自坐立不安。
几日前他与紫金阁阁主一战,确实受伤非轻。
若非他见机得快及时收手退出圈外,只怕会命丧当场。
自他神功练成以来,几曾吃过这样的大亏?
可那紫金阁阁主的武功,当真高到了骇人听闻的境界!
木郎按住受伤的右肩,不由想起那石破天惊的一剑,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他虽有心退兵,无奈严嵩下了死令,命他十日内攻下紫金阁,若再次失利,提头来见,他只得在阵前耗着,同时苦思破敌良策。
此时却忽闻夜行人衣袂飘风,猛抬头却见大藏闪了进来。
木郎不禁一愕,几疑身在梦中。
大藏见木郎脸色苍白,显见受伤非轻,不禁心中一痛,道:“听说和你紫金阁阁主jiāo手了,伤得重么?”
木郎见他关心自己,心中颇为宽慰,却故意道:“你来这里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他素来心高气傲,这次败在别人手中,这等丢面子的事自不想让大藏知道。
大藏闻言不语,木郎怕他生气,忙道:“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的伤不碍事的。”
大藏气道:“谁要关心你,我是听见武林中出了如此高手,一时好奇才来找你问问的。”
木郎笑着凑近他,低声道:“无论如何,只要你来了,我就开心得很。”
大藏忽然觉得他的笑容讨厌之极,忍不住气道:“你命都快没了,还乱开玩笑。当日那紫金阁阁主是如何胜了你的?”
木郎有些沮丧,道:“那紫金阁阁主名叫金傲天,我以前也曾见过的,却不知他几时练成了如此高的剑法。”
大藏听到‘剑’字顿时来了兴致:“他用的是剑?剑法比我如何?”
木郎道:“他的剑法当真是神鬼莫测。当日一jiāo手,我便被他那招绝剑一剑重创。我自神功练成后,还从未栽过如此大的跟斗。可惜我的混元神功只练到第七层,只能抵御掌力,不能抵挡刀剑。若是我练到第九层的话,那就什么剑法也不怕了!”
大藏道:“你的护身软甲呢?”
木郎垂下头去,脸已禁不住红了:“上次和你们在四合院激战时弄丢了,后来我也曾去寻找,可惜却不见踪影,也不知被哪个好命的拣去了。”
大藏道:“都怪我,若不是我弄丢了你的护身软甲,你也不会受伤。紫金阁阁主那一剑比之我的燕返如何?”
木郎道:“其威力不在你那招燕返之下,凌厉诡秘之处,却较之燕返更qiáng许多。说实话,若是遇上燕返,我还有几成机会避过,遇上他那招,我却完全无计可施!”
大藏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去会一会他了。”
“去不得!”木郎急道:“你连我都打不过,如何去斗他?”
大藏傲然一笑道:“斗不过你,未必斗不过他。你胜在内功深厚,武功招式却是平庸,剑法更是一般。再说,当日若非你有宝甲护身,我也未必会输给你。今日我便以燕返去会一会他的绝剑,与他比个高下。”
说完,身子一闪已掠出帐外。
木郎急急追出,却连大藏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他有心继续追下,无奈伤势未愈,只得惺惺而回。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写得啊,自己都觉得酸……唉,这几日金庸和梁羽生看多了,结果行文充满了酸气,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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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一路到了紫金阁寨前,发现这里三面环山,仅有一条通道,确实地势险要。
他光明正大地到了寨门口,卫士发现了他,连声斥问有何事。
大藏明言要挑战紫金阁阁主,并依照江湖规矩递上战书。
紫金阁阁主本在大厅中休息,闻得有人向他挑战也是一怔,他近来连败武当峨嵋几大绝世高手,刚博得剑术天下第一之名。此刻听到竟有人向他挑战,jīng神也不由得一震,忙伸手接了战书。
一眼瞥见呼延大藏四个字,心道:原来是那个近年来威镇江湖的蓬莱人,听说他的燕返天下无双,没想到今日竟有机会领教。
这金傲天也是爱剑如命之人,当下便命人请大藏入寨。
大藏走入大厅,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紫衣人负手而立。
那人年纪约有三旬以内,脸部轮廓冷峻如刀削,相貌却英挺俊朗,鼻梁高挺长眉入鬓,一双漆黑的眸子更是亮若晨星,睥睨间颇有傲视天下的气势。
大藏暗想,难怪他名叫金傲天,看这人神态气度,这名字倒也衬他。
金傲天看着大藏一步步走进来,心下不禁惊疑。传说中这蓬莱人挑战剑术第一的紫衣侯,大败武当掌门赤松道长,秒杀(罪过罪过,最近偶爱上这个词鸟~)少林第一高手晴空大师,他原以为呼延大藏至少已介中年,不想原来如此年轻。
看他眉目清秀俊朗,实在不像是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恶魔。
金傲天故意不转过头,只是用眼角余光斜他一眼,语气轻蔑:“呼延大藏?”
大藏不以为意,淡淡道:“不错,你是金傲天?”
金傲天见大藏没被激怒,对他的重视立刻增加几分,这才转过头来:“你要挑战我?”
大藏点点头,神情专注:“请赐教。”淡淡的杀气蔓延开来。
大藏俊秀的眉目间逐渐多了几分凌厉之色,然而却并不显得怕人,却掩不住地透出高贵清华之气。
金傲天凝注眼前这个将杀气转为高傲的男子,心底不禁更增加了几分欣赏之意。
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大藏很像一个人,不是他的相貌五官,而是他那特有的凌厉而又不失高贵的气势,与那人实在太神似了!
大藏凝神静气,缓缓拔出赤宵宝剑当胸而立。
金傲天亦随手抽出宝剑,神情却不似大藏的凝重,反而仿佛闲庭漫步般的悠闲。
他的身上,亦无半丝杀气透出!
此刻的他哪里像即将与人生死相博的模样,倒有几分诗人灵感忽至,准备吟诗作赋的神态。当真是说不出的气定神闲,潇洒倜傥。
大藏心中一凛,只因二人还未jiāo手,他便已先在气势上输掉一阵了!
他记得师父谈论剑刀曾说过,武功到了炉火纯青,剑器便可有可无,纵使手中无剑,心中也有剑在。
然而这还不是最高境界,真正的最高境界,乃是心剑俱无,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到那时天地万物皆为我剑,摘花飞叶,俱可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