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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终于到了这个时刻,子时反而心里踏实下来。
她一直是习惯待在谷底的人,可自从遇上了盛承光,这段日子以来太过美好,被他捧在手心、捧到了半空中,飘飘然的虽然前所未有的幸福,但是也前所未有的不踏实——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不敢想象摔下去该有多么的疼。
现在总算被推下去、摔在地上了。
摔的结结实实的,子时反而松了一口气:也还好嘛,没有想象中疼的那样要命。
她还活着,带着与他的全部回忆。
挺好的。
赵怀章向她点了点头就坐在客厅沙发里等。子时在卧室里收拾行李,盛承光走Jin_qu看了一会儿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带走。”
她手边chuáng上扔着那件她早上tao过的白衬衫,是他昨晚换下来的,听了他的话她就拿在手里,然后看看他。
这一眼看过去,子时发现盛承光此时的眼神很奇怪:像有一整夜的黑暗在那双眼睛里头,情绪浓烈的化不开,那样眼神shenshen的看着她,令她莫名觉得哀伤。
“怎么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为什么不问我?”盛承光语气和眼神一样沉沉的,“你有要求我解释的权利。”
至少你可以质问我——为什么忽然就让你走,为什么叫来赵怀章。
虽然她问了他不会回答真话,但是她的确有质问他的权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拿走一件他穿过的白衬衫都要看看他的脸色。
难道她期望从他这里带走的,只有这件衬衫吗?
子时愣了愣,问:“齐光**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盛承光心口堵的无以复加,硬着声音说:“齐光的_M_M怀孕了,孩子的脐带血确定可以移植gān细胞给齐光。所以,用不着你为我生孩子了。”
“**哦。”
问完了,子时低头又去继续收拾。
她心里觉得这样挺好的,否则就算他承诺过会照顾他们的孩子,她也会牵挂一生的。
想见不能见的人,一辈子有那么一个已经很够了,足够她这一辈子回忆怀念、念念不忘。不要再多一个了,否则这一辈子也太过辛苦难熬了。
她想着她的,盛承光在旁看着她手里的动作杂乱无章,分明神游天外,他耐心纵着她,在这最后的沉默时刻。
可她终于将箱子He上,起身对他笑了笑。
“好了。可以走了。”
盛承光喉头动了动,忽伸手,手指在她颈中一勾,将那枚玉环勾了出来,“记住我的新年祝福。”他低声郑重的说。
说完他转身走出去,子时在他身后小声的说:“你也是,盛承光。”
盛承光脚步顿了顿,然后径直走出去,直到赵怀章带着她离开,再也没有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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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跟着赵怀章回到别墅,一路无话。
一进门,有两个中年阿姨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那里,都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气,站在前面的那个阿姨接过赵怀章手里的箱子jiāo给身后的中年男人,然后对子时说:“我姓王,她是陆阿姨,那个是李司机,以后就由我们来照顾你,你有任何需要都告诉我,好吗?”
很少有人这样亲切又热情的对她说话,子时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怔在那里,赵怀章轻轻拍拍她肩膀,她回过神连忙乖巧的答:“好的。谢谢。麻烦了!”
王阿姨笑的更亲切了,又对赵怀章说:“先生,太太吩咐了您中午留在这里吃饭,歇过午觉以后司机会来接您。”
赵怀章“嗯”了一声往里走去,子时跟上去,见玄关鞋柜换了新的,鞋柜前还端端正正摆了两双拖鞋,有一双粉色的印着猫咪图案,看起来毛茸茸的可爱又舒_fu,王阿姨走过来蹲下,子时连忙自己换鞋,王阿姨好像愣了愣,然后笑眯眯的把她换下来的鞋收在一边。
换了rou_ruan舒适的拖鞋走Jin_qu,子时发现里面的家具也都换过了,布置一新,原来的偏厅变成了餐厅,米白色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饭菜,都是热气腾腾的。
子时有些不明白,吃饭的时候不时抬头看对面的人一眼。可是赵怀章和以往与她吃饭一样,平静的细嚼慢咽,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子时也立刻放下碗筷。
赵怀章心里叹着气,说话时语气却依然一丝波澜都没有:“以后就由他们照顾你,有什么事的话你直接打这个号码。”他推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印着盛氏集团董事长助理的头衔,“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打这个电话。”赵怀章又qiángT了一遍。
当着阿姨们的面,他不能多jiāo待她什么,这一句重复已经是多的了,赵怀章看着幼nv尚且天真懵懂的脸,目光复杂。
“齐光托我问候你,他希望你有时间的话去医院看望他。”赵怀章轻声说:“你要出门的话只要和她们说一声,然后叫司机开车带你去。”
她总算有了点反应:“哦。”
赵怀章无奈,起身说:“那我走了。”
他走到外面,司机还没来,想起来盛明华是安排他在这里过了中午再回去的,赵怀章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回过去再看看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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