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约书亚就风一般冲出门,下了楼梯。
客厅里,琼丽将那个长条形包裹放在茶几上,手里拿着一把裁纸刀,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拆开。
“让我来吧。”约书亚快步走到她身边,抢过裁纸刀,拆开包裹的外包装。包裹被包得像个生日礼盒,最外面是鲜Yan的彩纸,里面则是一个塑料的长方体盒子,不知道放了什么。
“小心,有可能是炸弹**”琼丽担心地说。
约书亚示意她退后,自己则放下裁纸刀,将盒子端正地摆在茶几中央,小心翼翼地掀开盒盖。
琼丽尖叫一声,差点晕倒在地,幸亏开普勒及时冲到她身边扶住她。
“天哪**”在黑道摸爬滚打已久、一向波澜不惊的高利贷商在看见盒nei事物的时候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盒子里放着一只血淋淋的断臂,从手肘上方被截断,断口并不整齐,不像用利器切开的,倒像是用蛮力硬生生扯断的,半截破损的骨头还露在皮r外。
约书亚脸色铁青,如坠冰窟,浑身寒冷,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轻轻抚上那截断臂,心里不停祈祷:慈悲仁爱的上主A,这不可能,不是阿洛伊斯的手,不是他的,肯定无聊的恶作剧,这不可能是他的手**
指尖的触_gan告诉他这的确是人类的手臂,不是人体模型,也不是仿真恐怖玩具,而是真正的从人体上被截下来的手臂。
杀手从参差不齐的断口一直fu_mo到手腕,掰开那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指,一个白色纸团自手掌中滚落,但他没有在意。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染血的冰凉手掌上。他熟悉这只手,熟悉上面的每一条纹路,熟悉上面每一个因握枪和*纵控制仪而产生的老茧,他熟悉它们就像熟悉他的恋人一样。
——这是阿洛伊斯的手。
约书亚捂住脸,喉咙里发出混He着悲痛、愤怒和疯狂的低吼,仿佛一只受伤的野shòu在哀嚎。
第一百零一章
阿洛伊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不论是醒是梦,刺骨的痛楚都如影随形。他从不知道施加在一个人身上的疼痛可以剧烈到这种地步。他们用铁钳夹住他的左臂,另外的人则用相同的刑具撕扯手臂的关节。起初阿洛伊斯还想学电影里的那些孤胆英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以示自己有多么坚qiáng,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无谓的抵抗。这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痛苦。他在自己的惨叫声中听见了骨骼破碎、肌r撕裂、血ye喷溅的声音。当body的自我保护机制要让他休克以屏蔽这种痛苦时,法拉第,就是那个半边body都变成机械的男人,给他注she了一种药剂,这样阿洛伊斯便无法用昏迷逃neng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他必须在清醒的时候经历这种折磨。阿洛伊斯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把晶片的事说出来。即使他所想隐藏的只有这么一点事实,也有好几次差点就输给了严刑bī供。
他们把他的手臂硬生生撕扯了下来。阿洛伊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残肢血流如注,而那条断臂则被法拉第放进了一只盒子里,像礼物一样包装起来。
“法拉第先生,他流血太多了。”一个黑_yi人说,“必须止血,否则他会死的。”
“你们想像医院里给病人截肢那样把他推进手术室吗?”法拉第不屑,“用更简单更快捷的方法。如果上主被烧坏你们的脑子。”
黑_yi人咕哝了一声,似乎在说“遵命”。他叫了另外一个人一起离开_F_间,回来时候抬着一架放满火红木炭的炉子,炉上整齐地放着一排烧红的烙铁。行刑人用钳子夹住一块烙铁,如送葬的队伍般缓缓走向阿洛伊斯。
这时阿洛伊斯已经无法想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大多数的意志都被用在对抗疼痛和保守秘密上,仅余的一点点思考空间让他蓦然想起曾在教科书上看见过的nei容。在医学尚不发达的古代,人们就用滚烫的油或者烙铁为截肢的人止血,还能顺便防止_gan染。
真是个绝妙方法。阿洛伊斯神志不清地想。
行刑人将烙铁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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