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固然是心狠手辣,但他杀的人也未必gān净了,政治倾轧不能以简单的善恶是非来判断,他若不要别人的命,别人自会要他的命。
姜佑好歹也跟着他耳濡目染了一年多,自然不会被他几句大道理所迷惑,只是沉着脸道:“南边局势紧张你应该清楚,这般蹿腾朕阵前换人,到底是何居心?!”她又冷笑道:“况且你如今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想凭着一本折子处决司礼监掌印,简直是天方夜谭!”
御史都是天生的牛胆,骂天骂地骂皇上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听她说完,立刻扬着脖子口不择言地道:“臣对齐朝一片忠心日月可表,倒是皇上,这般偏帮着薛元,到底是为了江山社稷,还是为着自己的一片私情呢?!”
他说着就要以头触地演一出死谏,他要是真死了,姜佑因着和薛元有私情就偏袒他的名声坐定了,忙高声道:“拦住他!”
殿前的几个无事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把他拉起来,不过还是迟了一步,陈御史还是磕破了脑袋,血淌了一脸,一边跪在地上哭道:“苍天无眼,苍天无眼A!那等jian邪之人逍遥法外,是我身为御史的失职,倒不如让我就这么去了,还能落下一身gān净!”
这话明摆着是指桑骂槐了,姜佑满面的yīn沉,用力砸了下镇山河:“住zhui!”她冷笑道:“不亏是御史言官,好利的一张zhui,你要告薛掌印朕也没有拦着你,只是让你下去准备证据,齐朝依律法治理天下,你证据不足,就用些有的没的的话毁朕名声,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腌臜伎俩,这般与那些市井泼皮乡野无奈有何区别?!言官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她不说别人还没觉得什么,一说旁的人都觉得果然如此,堂堂一个言官读书人,拿皇室的yīn.私说事儿,不管这事儿是不是真的都太不入流,旁边的几个人都悄悄地跟他拉开些距离。
要说这些言官,连死他们都未必会怕,最怕的还是名声有损,陈御史Zhang红了脸道:“皇上此言差矣,臣身为御史,有风闻奏报之权,当然应该履行职责,以正朝纲!”
风闻奏报之权的意思就是身为御史,只要听到了某件事儿,甚至不用查明是否正确,便可以拿来奏报,姜佑总算明白为何当初提到这帮子文官就一脸头疼了,她yīn着脸道:“风闻奏报之权是让你监督百官和权贵,难道是让你听些市井传闻,然后传人闲话,还拿到堂堂朝上来说?简直是笑话!”
皇家的风流韵事,背地里议论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拿到上朝的时候说闹的所有人脸上都无光就太过分了,李向忠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对着姜佑一躬身道:“皇上说的是,陈御史也是一时情急才说出这等话的,还望皇上见谅。”他对着陈御史喝道:“还不退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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