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判官想到月下一瞥,那人微微泛红的眼眶,痴心不死,壮着胆子,按着许青涵的肩膀,把人硬生生转过来,借着月色一看,这才发觉许大夫素来白净的脸颊,同他一样烧得通红。
许青涵生起气来,毫不讲理,红着脸喝道:“怎么,王爷做的好事,不肯承认,还打算动手不成?”
他刚刚一时不察,说漏了zhui**不过是叫这人知道自己哭过,那又如何呢?古人对月_gan怀,他一时见天地浩大,形影相顾而自悼,哭上几声,落下几滴泪,也在情理之中。可赵杀偏偏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摆出一副想揽他入怀,温柔开解的模样。
许青涵一看,脸上更是滚烫,怒道:“你为何不说话!”
赵杀亦是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把一番心意剖给他看:“青涵,我当真不知道。我一直在凉亭等你,受不住了,才去吃点东西果腹。原本打算回来继续等,走到半路,远远看见你在亭中,我**我心里很是欢喜。”
赵判官说到动情处,见许青涵仍是半信半疑,便把心一横,上前几步,祭出王霸之气,一面硬拽着许青涵*修长的手,用力按在自己Xiong膛,一面轻轻落下一吻,zhui里长叹道:“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皮r之下血脉贲张,心如鼓擂,_geng本做不了假,何况自己满腔柔情蜜意,一脸温柔稳重。青涵见了,定然会更加爱他。
许青涵被他硬拽着手,隔了一层锦绣蟒袍,按在那可恨可爱的私密之处,脑海中仿佛有一声chūn雷炸响,万重烟花盛开。
等那人俯低了头,不由分说地落下一记láng吻,许大夫连眼角都羞得泛红。
他心境激dàng之下,人竟是有些口讷,急道:“王爷快快放开许某**此事讲究你情我愿,使这种手段,难不成是把许某当成**荒、荒yín无耻之徒**”
赵杀听得一头雾水,以为许青涵是在怪自己举止轻薄,一张俊脸愈发shen情款款,把许大夫的手死死握紧,贴在自己Xiong膛之上。
他那颗心老鹿乱撞,四下撒野,跳得震耳yu聋,这一下下的巨响,自然远胜过千言万语。
赵王爷怀着这副心思,人便始终一言不发,满脸高shen莫测的笑意。
许大夫看他笑得如此有恃无恐,不禁想到自己昔日如何揉捏这人Xiong膛,拽着细小rǔ粒,朝上面轻轻呵气,心底虽然受用,更多的却是被人揭了老底的羞怒,结结巴巴地骂道:“王爷自重!”
赵杀自诩是正人君子,被他连番呵斥,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当他打算松手时,忽然记起青涵力气颇大,掌能碎石,此时任他láng吻熊抱,同样远胜过千言万语。
想到上一回来将军府要人,青涵似乎也是这样,zhui上说不要,body却很是诚实,赵判官便红着脸,又多搂了片刻。
然而下一刻,许青涵就反手握住赵杀,使出十分力气,把赵杀一路拽出凉亭。
赵杀被他不由分说,拽着走了许久,两人一路kua过小桥,横穿过偌大的药园,直至迈进一座清幽小院,许青涵这才狠狠撒手。
赵杀惊魂甫定,立在许大夫的新居正中,正想挑剔两处陈设,编排几句将军府怠慢,眼睛却扫到桌案上的拜帖,拜帖之下,还叠放着十余本封皮簇新的医书。
赵王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翻,翻了几本,书中录的全是巫蛊之术。
等许青涵一个人急匆匆He上院门,放下门闩,解开卷起的竹帘,回屋一看,就看见赵王爷手捧书卷,满脸震惊之色。
于这刹那间,许青涵一腔yu念,尽数化作酸楚滋味。
赵杀呆立了许久,目光迟迟才落在许大夫身上,轻声问:“青涵,这书上都是些蛊毒邪法,是你**”
许大夫心中冰凉,人却想得通透。自己一番心意,总不肯诉诸于口,难怪赵杀会以为赵静越病越重,是自己因爱生恨,下蛊伤人。
他眸光黯然,为着那一丝自尊,才勉qiáng撑起一个凉薄笑意,傲然道:“是又如何?”
果不其然,赵杀过了片刻,就神色复杂,长叹了一声,慢慢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许大夫心中就苦涩一分,待两人只隔咫尺,赵杀总算开了金口,沉声道:“你上回替他看诊,说过他脉象qiáng健,不像是病。都怪本王愚钝,迟迟不曾明白过来**”
许青涵牙关发颤,面色惨淡,直到赵杀紧紧握住了他一双手,认认真真道:“都怪本王愚钝,青涵待我真好**”
许大夫听得心中一顿,猛地抬头,四目相对时,才发现赵杀情动至极,眼眶通红。
赵杀被他看得面颊发烫,再次含糊谢道:“我从未想过,青涵肯为我如此上心,看出我家D_D是中了邪术,还专程去涉猎苗疆蛊毒,多读了这么多书。”
许青涵有一盏茶的工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要矢口否认,又舍不得叫这人忘记了自己的好。
回神之际,发现自己已经把赵杀压在书案上亲个不住,双手去扯王爷的前襟。
他昔日心灰意冷的时候,看见赵王爷自诊摊附近路过,连搭讪一声也不肯就掉头离去,尚且不敢说对赵杀断了念——何况是此时,自己情意正炽,刚把拜帖看得倒背如流,几乎要信以为真。
纵使那人负心,他都做不到不闻不问,若是那人倾心的时候呢?
许青涵心中刚转过这个念头,赵王爷突然喘道:“青涵,等等,我带了东西送你,不要压碎了。”
许大夫禁yu多时,今晚三番五次被他撩起火来,扑灭,再撩起,脸上不由得露出些委屈之色,双眸yu说还休。
赵王爷对着这双眼睛,心中无端端有些不忍,shen_gan自己扰了他宽_yi解带的雅兴,忙投其所好,把怀中好药材一盒盒掏出来与他看。
许青涵收是收下了,可一嗅过后,眼中除却委屈,还新添了三分震怒。
赵杀心知不对,然而如何不对,委实不太明白,只好躺在许大夫身下,频频示好道:“青涵,这都是上好的药材,鹿茸、虫草、何首乌**”
许青涵咬着牙挤出几个字:“不错,都是补肾良药,王爷有心了。”
赵杀听他道谢,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这些药材都是刘司事藏在私库秘格中,一看就是镇库之宝,难怪青涵会喜欢。
他想到此处,趁热打铁,又从袖袋里掏出jīng巧玲珑的一tao玉药杵,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许青涵正在气头上,把药材重重放在一旁,负手侧目一看,定睛再一看,忽然便脸颊泛红。一双秋水明眸中,三分shen情,七分薄怒,最终仍是神色古怪地接了过去,以指腹偷偷摩挲了几遍。
赵王爷以为他爱不释手,殷勤道:“青涵,我一看到药杵,就想起你来,特地拿来送你。”
许大夫想到关乎药杵的许多旧事,慢慢双颊红透,他自己却是不知。
赵判官看在眼里,色壮人胆,躺在桌案上,双手去搂许青涵的yao身,沉声问:“青涵,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许青涵听见他满口荤话,心里固然爱他,也十分怨他,气得不肯搭理,只红着一张脸,盯着药杵把玩。
赵王爷时至今日,总算摸清了阿青的脾气,知道他如何会伤心,猜到他何时会欢喜。饶是许大夫不假辞色,仍抱住那人的纤yao不放。
只是人躺在低处,这样一抱,两幅_yi袖滑落,_yi襟dòng开,愈显轻狂。
许青涵不情不愿地由他抱着,余光瞄到几分,难免呼xi急促,等片刻过后,又是双眼一闭,如正人君子一般一动不动。
赵杀衷情也诉了,厚礼也送了,心中俱是青涵收到重礼后口是心非、惹人怜爱的模样,连先前灌的半壶清热凉茶,亦在腹中作祟,有了热血冲头的奇效**然而许大夫这般守身如玉,他纵然猜到青涵并非当真不愿,也不敢再三冒犯。
赵王爷讪讪松了手,从案上坐起,拉拢前襟时,无意间看见手背上那朵病恹恹的白色桃花印,不知何时开到了极致,枝头缀满花盏,枝丫缠至手腕。
他与阿情最你侬我侬之际,那朵桃花印也曾这样盛放过。
可开得桃花累累,不正是两情如一、真心互许了,为何青涵还要生气?
赵王爷心思电转,试着把声音放柔了三分:“青涵,你不喜欢这药杵?”
许青涵脸上yīn晴不定,目光似嗔似怨,迟迟不肯开口。
赵王爷疑窦丛生,声音放得更柔:“那我把它丢了,送些更好的过来?”
许大夫脸色骤变,挟江河之怒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开口道:“倒、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这药杵如此之小,王爷先是送养jīng圣药,又送这一指粗细的药杵,分明是想羞rǔ许某!”
赵王爷吓了一大跳,哪里想得到这区区药杵,也能伤了许大夫的柔肠,忙低头去看自己手背上的桃花印。好在一树的雪白桃花,虽然是簌簌摆动,并没有落下一瓣来。
这人到底是生气,还是不曾生气呢?
他又有些不懂青涵了。
许青涵看赵杀心不在焉,心中更气,若是这人讥嘲自己容貌也就罢了,自己身为医者,替无数人把过脉,都不如自己qiángjīng固肾,yi_ye十七次,亦是当仁不让,当即咬着牙道:“因为王爷的*疾,前几回,许某都留了手**既然王爷嫌弃,不如试一试它真正的本事?”
赵杀听见这话,额角吓出一层细汗,大气也不敢喘,憋了半天,方脸色铁青地同他商议:“男子汉大丈夫,须知小嫖宜情,大嫖伤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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