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yu断魂。
裴志在墓园门口下车,随即紧走两步,帮他M_亲撑开伞。
“这点毛毛雨,淋着也挺舒_fu的。阿志,你看这蒙蒙细雨,草色山光,是不是有点我们江南老家的模样?”
裴老夫人当年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到了这个年纪,还颇有点*漫主义情怀。裴志往墓园周围逡巡了一眼,笑道:“这年头北方的园林还不是想怎么修就怎么修,南北差异哪有那么大。话说回来,你也好注意点脚下,路上地滑。”
每年的这个时候裴志都很忙,要陪他父系一族的亲戚到处来往应酬,又要陪他M_亲来给当年葬在北京的一个舅舅扫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裴志家情况跟他那些太子党哥们都不一样,父M_自由恋爱结He,背景由政转商,人情往来跟其他几个家族相比要更自由,也更频繁。
裴志跟他M_亲在舅舅的墓碑前送了花,又陪着站了半晌,临近中午的时候便打算下山去吃饭。走到半路上,突然裴老夫人拍了儿子一下,指着不远处问:“那不是侯老军长跟韩家二小子吗?”
裴志抬头一看,果然只见不远处拱桥边的两座墓碑前站着几个人,中间那个特别高的是韩越,在他面前站着说话的赫然是侯老军长。
而侯老军长之后还站着个他认识的人,是老久没见了的侯瑜。
裴志心思比较缜密,一看这阵势首先就想这两拨人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侯家的确有人埋在这,好像是侯瑜的祖父还是叔叔,他们一家人来这里扫墓不奇怪;但是韩家有什么重要的亲戚埋在这个墓园里吗?
没听说A。
“_M,司机就在前边一点的门口等你,我先去跟侯叔叔他们打声招呼。”裴志把伞往裴老夫人手里一塞,不等他M_亲阻止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去。
楚慈的事情发作以后,韩越跟几个世交门阀的关系都有点微妙。有人_gan叹那个脾气暴烈的韩二少爷竟然也是个痴情种子,实在是想象不到;也有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B着韩越把楚慈找出来千刀万剐。
但是不管怎么说,韩越都是个惹不得的人。跟他同辈的人当中他背景最硬,地位最高,手段最狠;在楚慈这件事上他又出人意料的坚定,天王老子的账都不买,连司令夫人的命令他都敢不听,还有谁敢B他?
楚慈失踪后转眼两个寒暑,所有人都在找他,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为了他这件事韩越跟不少人翻了脸,但是出于意料的,他跟裴志的关系反而渐渐缓和起来,甚至很有点挚交知己的意思了。有时候韩越被侯家人B急了,裴志还经常居中T停,帮他在几家长辈面前周旋;有时候韩越得到些有关于楚慈的线索,也会通知裴志一声,叫他帮忙一起找。
其实裴志是个典型的聪明人,而韩越也不傻,他们都知道在nei外交困的情况下互相争杀没意思。
裴志跑到侯军长身后几步,便缓下了脚步,高声打招呼:“侯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侯老军长回过头,顷刻间换了脸色,微笑着慈祥的问:“小裴,你怎么在这里?陪你M_亲来扫墓吗?”
裴志对韩越点点头,又对侯军长笑道:“我_M的大哥当年葬在北京,逢年过节的时候她经常过来看看,我就陪着她一起。不过现在她下山去了,我在这随便转转抽_geng烟。”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很不经意的往韩越身后的两座墓碑上一瞅。
那两座碑的石质雕工都不错。同一座墓园里的各个*位价格不同,视小头风水而定论,这两座墓离裴志他舅舅的墓不远,估计价格相当不便宜。
两座墓碑上都只有很小的一寸黑白照,这样的距离很难看清楚,但是墓主姓名却雕得很清晰,一个是李薇丽,一个是李高杨。
裴志眉梢微微跳了一下。
“对的,对的,裴老夫人家有个儿子在北京殉了职。下次扫墓也通知我一声,咱们可以搭伴过来。”侯老军长笑呵呵的说完,又转头去对韩越道:“韩二A,伯伯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考虑一下。伯伯不是在害你,你毕竟都这么大了,是不是?”
韩越咬着牙拧出个笑脸,一言不发。
“那我们先走了。”侯老军长和气的对裴志说:“见了令尊令堂,代我向他们问个好。”
裴志笑着应承了,侯老军长便带着儿子跟手下徐徐转身而去。
侯瑜转身的时候看了裴志一眼,目光极有shen意。裴志愣了一下,用眼神疑惑的问他,他却摇摇头,指指侯老军长,在zhui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紧接着他们就擦身而过了。
“侯军长跟你说什么呢?”等到他们走远了,裴志才转头问韩越:“还有你上这儿来干什么,你真给楚慈的养M_D_D换墓了?”
韩越叹了口气,把墓碑前歪倒的花束重新扶正,说:“他们也来扫墓,正巧碰见,侯老头子说给我介绍对象。”
“这事论理不该他着急A,连韩司令都不管,侯家人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组织惯例吧。”韩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个“烦”字,说:“上个月又出大乱子了,九处去广西执行任务,结果龙纪威一手培养起来的那个副处长因为一个什么事情意外殉职,偏偏龙纪威又醒不过来。上边临时任命了一个空降兵去掌管九处,据说是某个领导的儿子,面子很大,但是九处没人买账,最近一片_chicken_飞狗跳。”
裴志说:“其实就是新旧势力斗争。”
“所以说我讨厌政治这方面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早就离开北京了。”
中间那个停顿十分微妙,裴志知道韩越省略掉的nei容是什么。
楚慈当年在北京失踪,韩越至今找不到他的消息。试图搜寻楚慈的不仅仅是他一人,韩越留在北京,可以牵制那些人的动作,也方便他探听消息。如果他去了地方,就没法运用他的北京的人手和关系来打听楚慈的下落。
事实上从楚慈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寒暑,韩越使尽手段,都没有打听到他的半分消息。
现在只存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楚慈真的逃出去了,不管是隐居乡下还是出逃国外,总之他已经成功的把自己隐藏在了茫茫人海中,一辈子再也不得相见了。
第二就是,他已经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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