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多种原因,她和苏念衾也不是时刻黏在一起,有时候甚至两三天都没见面。
两个人见面最多的地方便是苏念衾的家里。
她喜欢趴在旁边,看着苏念衾弹琴。见他的手指在琴键上滑过,或舒缓轻柔或激昂张狂,都是种很享受的视觉_gan官。
她很难想象他真的在孤儿院长大,孤儿院的老师和阿姨们怎么把他教得这么好。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
“六岁。”
“好学么?”
“不好学。”
“他们对你好么?”桑无焉突然问,“我意思是照顾你的那些阿姨。”
苏念衾异常平静地说:“谈不上好还是不好。照顾孤儿是他们的本质工作,并不是出于爱心或者是有别的什么_gan情。当然,他们会有偏爱些的孩子。而且,有时候我都不太能回忆起来那些事了。”
“为什么?”
“我只待到六岁。”
“为什么?”
他停下动作,淡淡说:“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桑无焉微怔,那么不堪回首么?
这时,桑无焉的手机响了。
“无焉,你怎么又不在家?”是桑_M_M。
桑无焉看了一眼苏念衾,和_M_M支吾应付着走出屋子。
“月底,你回来一趟。我跟你爸联系了个中学,虽然人家去年十一月就订了新聘的人,但是现在可以为了加个指标。”
“_M——”
“带你的简历,还有那些证书。你自己也先准备下,人家学校还是要面试的。”
桑无焉叹气,“现在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回去说。”
“什么叫不方便?你又不是地下党,最近老是鬼鬼祟祟的。”桑_M_M嘟囔着挂了电话。
桑无焉一晒,可不就是地下党。要是家里知道她和苏念衾这事,铁定没完。
她回屋,苏念衾问:“谁的电话?”
“我_M,跟我说工作的事。”
“恩。”他不太过问桑无焉大学和实习的事,有时候桑无焉甚至怀疑,他_geng本不知道她念哪个学校。
下午,天气突然就放晴了。太阳在院子里撒了满地的金色,格外诱人。桑无焉拉着苏念衾去了公园。
天气很好,来晒太阳的人不算少。
桑无焉躺在草坪上,头枕在苏念衾的tui上。他坐着靠在树干上,眼睛半寐,耳朵里塞着耳塞在听收音机。
时不时地摸一摸桑无焉的头发,她的头发细且密,摸起来非常柔顺,加之她是短发,毛茸茸的,手_gan很像猫毛。
想起“猫毛”这个词,苏念衾忍不住勾起zhui角,睫毛微微动。
“傻笑什么呢?”桑无焉问。她仰面躺着,正好从下面将他的表情一览无遗。
这世界上也只有她会将这种笑称之为傻笑。
“正讲笑话。”他拔下耳塞。
“听什么台?”她发现他要是不看书不弹琴,打发时间的方式不是听电视新闻,就是听广播。
“说评书的。”
“怎么不听了?”
“老是广告。”
“你听我们台么?”
“偶尔也听。”
他睁着眼扬起脸,朝着太阳的方向。
“看得见光?”
“很微弱。”
“治不好么?”他身上有太多的迷,太多的未知,让她很想知道。
“不能治。”他淡淡说,“是视中枢神经有问题,先天的。”语气异常平淡,但是桑无焉依旧扑捉到了他脸上闪过的那丝微弱的苦楚。
“你带了书来看么?”桑无焉转移话题说。
“恩。怎么?”
“以后你要看什么书我帮你念A,多省事。”
苏念衾忖了下,将书递给她:“你念吧。”
“**这本不行,我又不懂盲文。”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歌声,正巧在唱那首《天明微蓝》。桑无焉蹙了蹙眉,“歌词唱混了,这一句是第二段的。”
苏念衾挑眉:“你也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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