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包厢清静雅致,空气里有种香薰的舒适味道。他将餐牌递给了楼绿乔:“尽管点,不要客气。”楼绿乔微微一笑,也没有半点要客气的意思,道:“好,我当然不会客气。”
明知道不会吃穷他,她还是死命地点了几个最昂贵的菜,当帮水茉出气也好。想当年水茉还以为他是个家境普通的人,还天天出去帮人兼职。跟他这几年,哪一天不是省吃俭用的,就怕多花他一分钱。谁知道,他一转身,竟是来自如此庞大的家族。这nv人,真是没有带眼看人。
“谈得怎么样?”言柏尧问道。楼绿乔的效率很高,新年后上班才几天便打了电话过来,他指示了相关的人员与她面谈。等她谈好了出来,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索x请她吃午饭。
楼绿乔点了点头:“还可以。我回去会安排几份计划书出来再细谈。有师兄你在,我可不敢马虎!”言柏尧纵然有千万个不是,但他在工作方面的认真和努力就跟他读书时一个样。玩与正经事情分得极其清楚,这点楼绿乔倒是素来就知道的。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说起一些同校同学的近况,气氛也渐渐热络了一点。
菜一个个地端了上来,色香味俱佳。楼绿乔吃得八分饱,抬着头看他,状似不经意地道:“言师兄的未婚Q这么漂亮,不知言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言柏尧的筷子放了下来:“我不知道。”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把她给忘了。一次是趁她酒醉,那天晚上是想用那么卑鄙无耻的手段迫她就范——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身边并不缺nv人,燕瘦环肥,只要他愿意。
她只不过是他的前nv友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有这样一个魔力,让他得到了之后,竟还想不断地再度拥有——就跟xi了毒品一样,有一种奇怪的yu罢不能。他苦笑了出来,如果被唐瀚东等人知道他要一个nv人竟然用如此手段的话,估计不被他们笑死,也被会被他们用口水淹死的。
楼绿乔讥讽地笑了出来:“言大少,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言柏尧看着她道:“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对着楼绿乔,仿佛因为她熟知他过去的关系,他并不用刻意地伪装。
楼绿乔道:“怎么,岑小姐还不够漂亮,身材还不够火辣吗?”男人大约都是喜欢天使脸蛋、魔鬼身材的,但岑洛璃的外在绝对是不错了,并不输给当红nv星。言柏尧笑着不语,竟莫名地让人觉得有种暗暗的苦涩味道。
楼绿乔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像你这样的害人j,早结婚早了事,不要老是出来害人了,给我们妇nv同胞留一条生路吧。”她在时尚圈里,多少还听说过一些他的风流韵事,此时说出的话,一语双关。
言柏尧装作听不懂,笑了出来:“怎么,就这么巴不得我结婚A?就这么不待见我A?况且,我有你说的这个样子吗?”好歹他也曾经当选过好几本杂志票选的超级钻石单身汉。楼绿乔不理他。
又沉默了许久,他才缓缓地问道:“她这些年过得好吗?”他总算是问出口了。她还以为这顿饭吃光了他也不会提她的名字。
那日他走后,水茉怔怔地呆了许久。楼绿乔多少听到了几句她们的对话,大约知道两人间又发生了些故事。
水茉问她:“绿乔,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无药可救了?我——”那日她虽然醉糊涂了,任他肆意妄为,可是她不应该跟他去_F_间的,是她给了他机会放纵的。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给她支持:“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将瓷杯里的茶水喝了好几口,楼绿乔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言柏尧,这都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言柏尧手掌在桌下捏紧成了拳头,看着楼绿乔,没有说话,似乎被她那句“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给煞住了。其实他是知道的,一直是知道的,两人早就没有关系了。可他现在却不想去面对,不想去承认这个事实。
楼绿乔低头看了一下玻璃外的人群,想到有一张小小的可爱的脸,老是咯咯地缠着她,因为知道她对他的好,忽地叹了口气道:“言柏尧,她过得不好,很不好!你满意了?”
希望不是她多事。那日她在会场看到言柏尧看水茉的眼神,早就觉得有些不对头了,总觉得不像分离那么久的前男nv朋友的眼神。后来又在_F_间里碰到那一幕,言柏尧说的话,更让她明显地觉得他这些年似乎也并没有将水茉放下。否则以他现在的身家条件,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呢?她若是没有看错的话,言柏尧现在绝对还是很在乎水茉的,所以她才会开口试探他。
她过得不好!他应该高兴的。她离开他,却过得并不好。可心却不预期地微微抽搐了一下,盯着楼绿乔:“为什么?”可楼绿乔笑起来的样子像是嘲讽:“为什么不好吗?难道你不问问你自己吗?”言柏尧仿佛听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问我?”他抱着手,挑着眉看着她。
他倒是撇得一干二净了嘛!楼绿乔盯着他冷讽地笑道:“我跟她说过,虽然生活中无法摆neng谎言,不管是美丽的,还是带有欺骗x质的。但是要记得把男人的话当笑话,不要信以为真,而且听完之后要忘掉,最好忘得一干二净。指望他对你认真,那是你在做梦。要是当真,就是自讨苦吃!”
言柏尧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极为不解的样子。她猛地站了起来,拎起包:“言师兄,谢谢你今天的午餐。”拉开了门,却止住了脚步,仿佛在考虑什么,好一会儿后才转过头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多管,也不想多说,否则就变成了多事。你若是有兴趣知道她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派人去T查一下。相信这件事情对言大少你来说,只是动动小拇指这么简单。但你若是不想知道,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
一叠资料从他手里无力地滑落了,如冬日雪花般盈动无声,轻轻缓缓地坠落。日光穿过玻璃,朦胧地透了进来,照在散落的资料和一些照片上。有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灿烂而笑,浑然不觉远处的偷拍,玩意正浓。一片的天真烂漫,透过相片而来,令人忍不住要呵护在手心。
长得很像她。第一次遇见她时,她也是如此,抱着书本站在学校那棵碧绿葱翠的椰树下,璀然而笑,斑驳的光线透过细缝,衬得她的笑容如猫咪,可爱得令人心颤。他脑海中不停地重复着孩子的生产日期,一遍、一遍、再一遍,犹如卡住了的带子,不停地在倒带。孩子的生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在她离开他七个月后。就算是没有验dna,他也肯定是他的孩子。
她竟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她竟然带着他的孩子跟他分手?汪水茉真是狠!他猛地用力一扫,砰砰*几声,桌子上的文件等物品都被他扫落在地上。
门铃的声音持续地响着,原本柔和的音乐声因来客的不停按压,变得急促和尖锐。汪水茉正在_have a bath_,花洒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温柔地洒在身上,舒适而温和。她整个人浸在水里,闭着眼睛休息。空气里漂浮着郁金香香薰特有的味道,清淡而迷人。
忽地,模模糊糊听到门铃的声音。她微微皱了眉头,抬头看了旁边大理石上摆着的海豚小钟,那是小宝最喜爱的玩具之一。一想起小宝,她的zhui角浮上了一个笑容。还好这个钟生命力顽强,跟他一样,虽然经常被他扔来抱去的,但还是很准确地显示了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应该没有任何人会来找她的。
但门铃还是不罢休地响着。那独特的儿歌音乐声分明是她家的,她微微清洗了一下,tao了件袍子,走到了厅里。的确是她的门铃声音没有错,而且按她目前听到的声音来猜测,如果她再不开门,估计门铃就要报销了。
她脚步停顿了下来,从门口的显示器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的来客,这就是电子技术发达的好处,竟然是他——言柏尧。
她静静地站着,没有动。他也不肯放弃,两边犹如战场上对峙的敌军。手机铃声也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一看,还是他。
她摸着额头,猛地一下拉开了门,道:“言柏尧,你到底有完没完,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他神色*暗,大老远地直飞过来,又因为等了许久,正一肚子的火气,猛地在门上踢了一脚:“放过你。等下辈子吧!”他正在气头上!她亦冷冷地看着,没有任何原由,她就是知道。
他将门又用力地一踢,“啪”的一声关上了,一把抓着她的手,一连拖了几步,手腕上的肌肤微冷而滑腻,纤细如无骨。他心神不由一*,脑中不期然地又想起那晚的情景。
或许由于靠得太近的关系,她身上有gu郁金香特有的清淡味道,幽幽地闯进了他的鼻子。她就喜欢郁金香,毫无理由的喜欢。加州的公寓里总是到处摆着成束成束的郁金香,大朵大朵地盛开,如云逶迤。
但不想到加州还好,一想到心头那个恨就乱蹿,火气又直冒了上来,直想把她捏碎了才解气。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放开了她,将手里头的文件袋狠狠地往茶几上一扔。
“汪水茉,你给我个解释?”他恨恨地说着:“否则这辈子我不让你好过!”她从没有见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隐约想到了一件事情,心里生出了惶恐,缓缓地弯下身子,将文件袋拿了起来。
入眼的赫然是小宝和她的照片。看来私家侦探请得很好,连小宝在美国的出生证明副本及小宝刚出生时候的照片也在里面。是很好,真的很好,详细又详尽。只是,只是迟了几步——原来世上的事情真的没有不早不晚,刚刚好的。
她慢慢地站起来,脚不知道是否因为弯得太久的缘故,已经麻掉了。她抬了头:“言先生,你想我说什么?”顿了顿,xi了一口气:“或者你要我说什么?”
他直直地看着她,冷冷地道:“o型血?你不要告诉我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汪水茉幽幽地笑了出来:“世界上就那么几种血型,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她还在装,当真把他当死人。
他冷笑了出来,向前一步,伸手捏住了她微尖的下巴:“那你又如何解释他的生产日期?”她闭了闭眼睛,又睁了开来,静静地看着他道:“相信你看过资料也会知道,他是个早产儿,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一个人的。”
他想要孩子,以后可以有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只要他愿意,相信他的岑小姐愿意为他生十个八个的。他这么有钱,也不用担心罚款A——更或者直接去国外生,可她呢?除了小宝,这辈子已经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他的声音慢慢地响了起来,冰冷刺骨:“你的意思是,你当初睡在我_On the bed_的时候,已经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她是在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生产的,扣除两人分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两人并没有分手,还时常在_On the bed_打滚。
他总是有刺伤她的本事。她脸上的血色瞬间隐了下去,仿佛在一刹那间被抽离了。闭了眼睛,那睫毛犹如受惊的蝴蝶,不停颤抖。良久,低而微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听得“咣”的一声清脆声响传来,她猛地睁开眼睛。他的手正微微流着血,他的拳头捶在墙上的玻璃装饰上。那玻璃也碎裂成块状,带着他的红,触目惊心。他恨恨地道:“你一定要B我去做亲子鉴定吗?”她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A,他只是不想以如此手段来证明而已。
那红,成片的红,晕染了整条裙子。她跌倒在公寓里,挣扎着爬到电话机旁边打求救电话。那痛是钻心的痛,但那让人昏厥过去的痛,却远远不及她害怕失去小宝的惶恐。她答应过他的,要为他生两个孩子的。可她的body已经没有办法做到了,医生一再警告她,她的womb太脆弱了,随时会有流产的可能x的,_geng本不适He怀孕,若不注意,连自身也有危险。
她的肚子不期然地又痛了起来,挣扎着走到沙发旁,抓起一个彩条的抱枕,坐了下来。将头埋在枕里,用手指了指抽屉,忍着痛道:“那里有创可贴。”
他的神色慢慢温柔了起来,他喜欢运动,足球、篮球,都喜欢,有时候免不了带了一些小伤回去。她总是会在抽屉的常备药箱里放很多创可贴。每次看到他挂彩回来,怒着指着抽屉:“自己弄去!”他就故意一面清理一面叫痛。不出一分钟,她就会跑过来,一面温柔地往他的伤口吹气,一面帮他贴,但那只是专属lover间的亲昵。今时今日,早已经是前尘往事了。
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极轻地道:“言柏尧,就算他是你孩子又如何呢?”很好,她承认了。他挑起了眉毛,如何?她竟然问他如何?他冷冷地道:“我只想知道yesno?”
她沉默了好久,才无奈地道:“是,他是你儿子——”她终于是承认了!他猛地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人生?”她若是早点告诉他,他就算知道她有新男友,也还是会把她追回来的。
她摇着头:“没有,我没有想要决定谁的人生,更没有想到决定你的人生。”她慢慢抬起头,神色间万般的无奈。他早已经不是那时的他了,而她也不是当初的她了,一切都已经变了。
她xi了一口气,忽地语气rou_ruan地道:“言柏尧,你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吧。毕竟你也要结婚了,不是吗?”他气得几乎想把她扔在地上,什么叫做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有谁能有那个本事,知道自己有这么大一个儿子还能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结不结婚,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他口气极恶劣,她难道以为他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后,还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般地和岑洛璃结婚吗?
她忽地淡淡地笑了出来,与他对视:“是,是没有关系。只是你能否看在我们曾经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分上,答应我一件事情。”
软软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仿佛当年她每次要吃东西时:“柏尧,我还要再吃一口,再吃一口冰淇淋啦!”他的神色似乎琢磨不定:“什么事情?”
她考虑着措辞:“其实你不用对孩子负责的。当初生下他,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你跟岑小姐。所以我想还是——”
“还是什么?”他盯着她的脸,目光竟然比刚刚还要冷。她眼神有点闪躲:“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情。”他眼里的怒气正在眼中一点点地聚集。她赶忙补充道:“当然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定期来看孩子。”
他将领带结扯松了些,坐了下来,转头看着她道:“不,这绝对不可能。”不意外地看到她的脸色瞬间变地惨白。她好一会才道:“你的意思,是要跟我争抚养权?”绿乔说得对,豪门世家最关切的一关就是小辈,更何况她生的是儿子。再加上言家几代单传。他们知道后跟她争取抚养权的可能x超过90%,看来还真给她说中了。
他没有回答。她抱着枕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抱着小宝,不让他抢走。良久,她才轻声道:“言柏尧,岑小姐这么漂亮,你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她的眼神干净透彻,黑亮的眸子中带着微微的企求。
是!岑洛璃是很漂亮,行事又大方得体。但在他的心里却比不上那个满zhui甜食的那个人。喜欢赖着他,动不动追命连环call的她。这辈子到目前为止,他只想过让她生他的孩子而已.
他冷声道:“他是我的儿子,你没有资格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她的心沉了下去:“你想怎么样?”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shen邃如海,她竟然猜不透。可他越是不语,她的心就越沉了下去。良久,他才淡淡地开口:“我还没有想好。”
后来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一点也没有想离开的样子。她索x把客厅让给了他,让他可以好好想想。
而她呢,也失眠了。在卧室里,对着天花板,回想着前尘往事,不过已经成为云烟了。平心而论,岑洛璃漂亮又大方,家世又好,与高傲的他站在一起,真的很相配。
而他和她的事情,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提的分手,也是造成现状的原因之一。若不是她赌气,或许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可是,可是——当时她不是真的想分手的,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而已,可是没想到他确实是真的想分手了的,所以才会如此的决然离去。
泪还是没有察觉地从眼角滑过,心底某一处还是像被烙铁烙过似的疼。隔了这么几年,两人早已经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是那个会抱着她,哄着她,任她把眼泪、鼻涕往他身上擦的那个人了。时间把那个他都带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躯壳而已。
在_F_间里辗转待到了天亮,也没有听见他离去的声音。她轻轻地拉开了_F_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也不知道心虚什么,整个人就像在做贼。
客厅里开着窗,吹得那纱帘如十二月的雪,飘洒乱飞。依稀有gu烟味,但因开了窗,被风吹散了,并不是很浓烈。他靠在沙发上,西装外tao搭在沙发背上,眼睛微微闭着,似乎睡着了。
木质矮茶几的水晶烟缸里赫然都是烟头,满满的一缸,估计不下数十支。以前因为她不喜欢闻烟味,老是“抗议”他抽烟,被她天天烦着,估计也烦怕了,所以后来也就戒了。这几年下来,看来抽得更厉害了起来。
眼底似乎有些黑眼圈。记忆中他是个j力充沛的人,很少见他有过黑眼圈,就算是通宵赶课题报告,第二天也绝对j神抖擞。不像她,每天睡不醒似的,早上最喜欢的就是赖在_On the bed_。若不睡饱,绝对是迷迷糊糊的,就算下了床,也是跌跌撞撞。
头发乱乱的,_yi_fu也很是凌乱,但那张脸还是那么好看,经过岁月的洗礼和磨砺,更加成熟稳重了些,似乎比记忆中的更有魅力了些。东方人很少有这么shen的轮廓,他就是其中一个,但是笑的时候又给人很柔和的_gan觉,当然在板着脸的时候,绝对有威严_gan。相信他只要站在小宝面前瞪一下眼睛,也绝对比自己佯装要打他有用。
她静静地站着,没有移动脚步。相遇后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他,就算是那两晚,她都没有正眼打量过他。
他似乎有点要醒的样子了,睫毛微微动了动。她忙屏住了气,拖着步子,放轻了声音,走进了厨_F_。
他是在一片香气中醒来的,昨天因为赶来,_geng本没有好好吃过一顿。正在朦胧中,依稀闻到了食物的香味。缓缓睁开了眼睛,光线很亮,有点不适应,原来天已经大亮了。他反jx地闭了一下,又睁了开来,适应了一会儿,才发现他躺靠在沙发上,身上还有一条毯子,微带着一团清香。
他甚至不用细细分辨,光凭鼻尖就已经知道了,是她特有的郁金香的清浅芬芳,淡雅清幽。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四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已经洗干净了,通体清透。她以前最讨厌他抽烟。他知道,可是他昨天晚上太烦躁了。
她拿了一纸盒牛*,静静地站在餐厅里,与他四目相接。似乎有些慌乱,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要吃早餐吗?”
他轻轻地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动作熟练得仿佛是天天经历般。她没有再作声,只摆放了碗筷。空气里也很静,只有偶尔碗与碗或者筷子与碗之间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响。
很普通的清粥小菜,只是粥熬了很久,入口软滑。菜也很简单,酱瓜、泡菜、青鱼干以及两个荷包蛋。他的手慢慢停顿了下来。记忆中,她没有什么做菜的天分,煎的蛋不是焦的就是太老,形状也稀奇古怪的。但今天的荷包蛋,很漂亮的椭圆,晶莹剔透,完美得就像星级酒店里的师傅煎出来的。
记得以前说起结婚的时候,他就肆无忌惮地开过玩笑:“等你把我早上最喜欢的荷包蛋煎好了,我就娶你。”她的反应是白了他一眼,顺手扔了他一个抱枕。
几年没有见,想不到她真的把荷包蛋煎得如此好了,熟透程度也与他以前喜欢的差不多。看来,他真的错过了许多。转过头,看着她的脸,睫毛低垂,瞧不到任何的表情。
她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的筷子顿了下来,原来她会煮饭给他吃,只是希望他能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本来有些上扬的情绪竟马上委顿了下来,他冷冷地放下手中的碗:“我绝对不会放弃孩子的。”她仿佛被人用遥控器定住了一般,停止了动作,僵在了那里。
片刻后,她才抬头,语气微颤地问道:“你想怎么样?”他双手环抱在Xiong前,道:“我的想法非常简单,孩子必须要跟我一起生活。”
她失措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这不可能!”他的身子前倾了过来,移到她面前,离她大约只有数寸的距离,交换着彼此的呼xi:“为什么不可能?他是我的儿子!”
她猛地推开了他,站了起来:“不行!”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以前是我不知道他的存在,从现在起,我要跟他在一起,再不要错过他任何一个成长阶段了。”她只是摇着头,茫然地道:“不——”
他笑了出来:“那你只有走最后一条路了,我们就法庭上见。”顿了顿,又道:“你想清楚,以我们言家的实力,这场官司不用打,已见输赢了。”他欺了上来,眼里皆是算计后的j明:“你没有半点机会!”
她愣愣地看着他,他忽然又道:“我还有一个提议——”她略略回过神:“什么提议?”他紧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我不介意我们在一起生活,毕竟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
她大约是被他的提议吓到了,瞪着大大圆圆的眼睛,而他却笑着一屁gu坐了下来,开始享受他的早餐:“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等你答复。”
楼绿乔趴在软垫上,温柔的阳光懒散地照在身上,享受难得的假日,舒适而惬意。听汪水茉说完,缓缓地伸了个懒yao,转过身来,仰着下巴,眯着好看的眼睛,问道:“就这样A?”
汪水茉吃惊地道:“你还想他怎么样?”楼绿乔不语,言柏尧和他大哥一样,豪门子弟出生,骨子里头隐藏着一gu霸气,从不肯轻易言错,对自己认定的东西却绝不放手。对于言柏尧而言,只要威胁可以达到目的,就不介意一用再用。
楼绿乔道:“其实我敢跟你保证言柏尧不会跟你打官司的!”汪水茉抬头看着她,不解地道:“为什么?”楼绿乔神秘地笑了笑:“_gan觉!”好一会儿又道:“水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机会,有机会回到过去,你会不会想如果自己那时候换一种方式,不赌气说分手,不那么做,你们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汪水茉沉默着,她自然想过,想过无数次,可每次都没有答案。只是知道,那肯定不是现在的人生了。她茫然无助地道:“那你呢?绿乔,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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