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如意赌坊今日生意依旧很好,宾客盈门,喧闹非常。

老板娘如意夫人坐在阁楼雅座上,挑起帘子,看着底下热闹的赌场,旁边的丫头给她打着扇子,捶着背。她喝了一口茶,眼睛逡巡了一圈,落在西南角那位客人身上。

那位客人并不显眼,穿着普通,外貌也不出众,落拓不得志的样子,个子挺高、坐下来也比旁人高出一截子,喝酒喝得很猛,赌钱也赌得很猛——只是手气一直不好,和同桌几个人猜点数老是输。

让如意夫人注意到他的原因、却是跟在他身侧的shen蓝色头发绝色少nv,那样的发色让人一望而知是个鲛人。

——居然公然带着鲛人出头露面?要知道、在沧流帝国的条令中,鲛人只能呆在两个地方:叶城东市,或者私养的nei室,绝不许上街和主人同行。

然而那个少nv仿佛却习惯了在人世走动,毫不拘谨,站在那名男子身后听从他的吩咐、给他倒酒捶背,口口声声叫着主人,恭敬顺从,看得旁边那些赌客垂涎yu滴。

果然是世代伺候人惯了的鲛人,被训练得奴x十足**如意夫人冷眼看着,鄙夷地笑。

“夫人,苏摩少爷醒了。”掌扇捶背的丫头不知何时已经退出了,采荷过来,俯身轻轻禀告。如意夫人连忙站起:“伺候少爷洗漱过了么?快些迎来这里就餐。”采荷应了一声,却不走,迟疑着,脸色有些发白:“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见采荷吞吐,如意夫人叱道,“快说,别见了鬼似的!”

采荷定了定神,贴耳轻轻道:“但是昨夜去伺候苏摩少爷的银儿死了。”

“死了?!”如意夫人也吓了一跳,neng口,“怎么回事?”

采荷苍白着脸,显然惊魂未定:“奴婢也不知道**一清早去到少爷_F_里、就看见银儿*着身子死在_On the bed_,手脚血脉被割破,满床是血——苏摩少爷已经起了,在nei堂沐浴,洗下满桶血水来。吓得奴婢掉头就跑了。”

“怎么*怎么这样?”如意夫人也听得呆了,“难道说、难道说**”

“的确是我杀的。”还不等采荷回答,忽然雅座珠帘掀起,一个声音漠然回答。

“苏摩少爷?”如意夫人意外地看见傀儡师走进来,木无表情地回答着话。她连忙挥手让采荷退下,放下帘子,上去迎了他进来,恭谨地道:“如何自己过来?少爷眼睛看不见,万一——”

“我看得见。”苏摩打断她的话,径自走进来,挑了个位置坐下。

“你、你看得见了?”如意夫人眼睛闪出了亮光,过去看着他的双眸,惊喜交集,“少爷小时候就失明,两百年了**如今真的能看见了?!”

“眼睛还是看不见的。”苏摩淡淡笑笑,shen碧色的眸子黯淡无光,“但是我学会了不用眼睛看东西。”

如意夫人看着眼前的人,眼里满是喜悦:“恭喜少爷!少爷一回来、我们鲛人真的有望解neng了A!”

“但是我自己永远不能解neng了。”忽然间,傀儡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眉目间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混He着种种自厌、自弃和傲慢,有些烦躁地将脸埋入掌中,对如意夫人道,“如姨,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少爷,怎么了?”如意夫人吃了一惊,连忙问,“就为银儿的事么?一个小小丫头少爷不必放在心上,她_fu侍得不好就该死,少爷不用为此烦恼A。”

“不,她_fu侍得很好。”苏摩笑了笑,抬起脸来,声音忽然变得很怪异,眼色恍惚,“很媚,脸很漂亮,身子也温暖**我很满意。如姨,你有没有觉得冷过**我们鲛人的血都是冷的吧,和鱼一样**但是为什么我常常觉得很冷呢?这些年来不抱着nv人、晚上我就睡不着。”

“**”如意夫人听到他那样恍惚的话,不知如何回答,只看着年轻的傀儡师睁着空茫的眼睛,摆弄怀里的那个小偶人——偶人的手上也沾了血。见她注意到了自己,小偶人忽然睁开了眼睛,诡异地咧zhui笑了笑。

“天!”如意夫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手上杯子啪的摔得粉碎,直直瞪着苏摩怀中的偶人,neng口惊呼,“它、它怎么在笑!它、它怎么和当年的苏诺少爷一摸一样!”

“阿诺总是很烦。我让它活过来之后、它就变得很烦**”苏摩毫不惊讶,漠然回答,狠狠转过手捏He了偶人的zhui巴,眉间却是有刻骨的厌恶,“总是不停对我说话,总是想做一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上次它要非礼那个东巴nv孩,这次,它又杀了银儿**我说抱着她我已经能暖和了,它却非要说人血才够暖**”

如意夫人倒xi了一口冷气,担忧地看着面前一直自言自语的苏摩,有些口吃地:“你说、你说什么?——你说,苏诺少爷活了回来么?他、他不是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死了么?”

“他是死了**一生下来就被那些空桑人拿去当作猫狗玩,很快就弄死了。”傀儡师fu_mo着小偶人的秀发,喃喃道,那个小偶人面貌栩栩如生,和苏摩仿佛孪生兄弟,j巧得纤毫毕现,“我不要他被埋到土里腐烂掉。我就把阿诺做成了傀儡**我切断它的关节、用提线串着,让它动起来,像活着一样,到哪里都带着它**”

“天A**苏摩少爷。”如意夫人看到苏摩的神色,心底寒冷起来,低低惊呼。

苏摩zhui角忽然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后来我去了中州、学会了*纵死尸,阿诺就真的能自己动了**可是它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听话**不是好孩子。它太喜欢杀人了,一闻到血的味道就xing_fen得不听我控制**它快要neng离我了、怎么办A。”

“苏摩少爷。”如意夫人低低唤,想把眼前年轻人的神智从崩溃边缘拉回来,“苏摩少爷!”

傀儡师zhui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了,眼神空茫,忽然间重新用手埋住了脸,浑身颤抖:“如姨,我完了!我没得救了。”

“苏摩少爷,别这样,不会有事的。”虽然暗自担心对方的j神状况,然而如意夫人依然柔声安慰着少主人,“你是我们所有鲛人的希望**要振作一点,相信自己什么都能行。很快复国军左权使他们就要来看你了,你可不能这样说话。”

“复国军?”傀儡师怔了怔,喃喃自语,“复国,复国**是的,海国。但是,为什么非要我不可呢?为什么要我复国?我不干了。”

如意夫人震惊地看着语无伦次的苏摩:“苏摩少爷,你是海皇的后裔呀!也是我们鲛人的英雄,大家都盼着你回来——百年来,你不是也为此一直修炼着的么?”

“为这个么?”有些恍惚地,傀儡师回答,忽然间从掌中抬起脸来,大笑,“英雄?可笑**为什么?难道因为我B着那个空桑人的太子妃跳了楼?你们以为那就是我们鲛人的胜利么?”

如意夫人完全不能理解地看着面前的人自言自语自笑,担忧之色更shen。忽然间苏摩不笑了,俯过身来,仿佛透露什么重大秘密似的、在耳侧诡异的低声道:“告诉你,如姨**其实我们输了。”

看到对方不解的神色,苏摩再度大笑起来,怀中的偶人再次随着他裂开了zhui巴,一起笑得诡异。苏摩抬手,指指自己:“还不明白么?如姨,你看看如今的我、真的还不明白么?”

“苏摩少爷!”恍然明白了,如意夫人脸色雪白,不知道说什么好、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抬头看着那张容色绝代的脸,然而美妇眼神却是绝望的,“怎么会这样!**苏摩少爷。那、那怎么办好A**”

“如姨,我是没的救了**”苏摩微微苦笑起来,眼睛茫然地望着远方——从秘密雅座的窗口对外看出去,还可以看到天地尽头伫立的白塔。

静静看着,终于,仿佛心里平静了一些,傀儡师提起引线,让偶人站到了茶几上,摆出了一个姿势。许久,淡淡道:“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A**这个脑子只怕也快要到极限了,经常不受控制地胡言乱语。如姨,你莫要当真。”

顿了顿,看到如意夫人那张苍白的脸,苏摩抬手扶起了她,笑了笑:“复国军的使者什么时候来?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

“那么少爷你**”诧异于对方片刻间的反常平静,如意夫人反而怔了怔。

轻轻动着十指,让桌上的偶人做出各种姿势来,傀儡师淡淡道:“我没事**我还会有什么事呢?”

※※※※※

怀着担忧莫名的心情、如意夫人走出了秘座,迎面遇上了前来禀报的总管。

“刚刚已经派人出去抓那个珠宝商人了,”总管晃动着肥胖的body,满身金光,“如果那老婆子的秘报没错、这回可是头大大的肥羊A,夫人!”

“给了那个老婆子多少?”如意夫人点点头,问。

“一万铢。”总管搓着手,拿出一支瑶草,“包括这个在nei。”

“唔**就让她美一阵子吧。”如意夫人接过瑶草,只是放在鼻下一嗅便辩明了真假,冷笑,“等抓到肥羊让他吐出了钱,再撕票、把尸体扔到那个老婆子家去,跟官府说那家人谋财害命——那一万铢钱就是证据。”

“哦,官府那边**”总管听得吩咐,并不意外,只是问了一句。

“官府那边我会去疏通的。”如意夫人笑了笑,挥挥绢子,“这点事我还摆不平?”

总管也笑了,弯yao领命:“是是,夫人的面子、全国上下官衙谁不卖?属下这就去准备。”

“慢着,”如意夫人却叫住了他,“这事不急——镜湖来的贵客还没到吗?”

总管搓着手,仿佛手上总是没洗干净,恨不得搓下一层皮来:“还没到——奇怪了,属下一早派了人去城外候着,可水路和陆路都不见来。”

“奇怪**左权使怎么会失约。”如意夫人脸色微微一变,秀眉蹙了一下,将绢子在手指上绞,“你再派人往城外远点的地方看看——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是。”总管领命转身,然而就在那个时候,如意夫人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脸色大变,几步奔到了窗前,探出头往天上看。这时总管也注意到了风里那一缕犹如利箭呼啸般的声音,脸色同样变了,扑上去一看,neng口而出:“这是、这是**风隼?!”

湛蓝的天宇下,白塔伫立在天尽头,一队巨大的黑翼掠过桃源郡上空,木质的机械飞鸟滑翔着,在半空里盘旋,发出尖利的呼啸。

“他们出动了风隼**他们出动了风隼!”如意夫人脸色苍白下去,手绢陡然被生生扯裂,“是知道少主要回来了吗?知道今天复国军要来?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谁?谁告诉他们的?我们鲛人里面**我们鲛人里面有叛徒吗?!”

“夫人,事情未必这么糟糕。”总管搓手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肥胖的脸上r一跳一跳,“说不定他们并不是为此而来——不然为什么不直扑赌坊?”

“哦**”如意夫人怔了怔,看着在桃源郡上空盘旋不落的风隼,神色稍微定了定。

“风隼,是来找空桑帝王之血的。”忽然间,秘座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苏摩挑开了帘子,站在那里,淡淡回答,“沧流帝国怕的是帝王之血,目下并不太重视我们鲛人。”

“帝王之血?”如意夫人看着走出来的傀儡师,neng口惊呼,“难道、难道是——”

苏摩点了点头,听着风里的呼啸,淡淡道:“第一个封印被解开了。”

如意夫人和总管猛然惊住。

“那么说来,六星汇聚、无色城已经迎入了第一个封印中‘王的右手’?”回到雅座,听完了幕士塔格雪峰和天阙上发生的事情,如意夫人惊诧,“那么,外头的风隼为何还在桃源郡停留?”

“他们应该是在找‘皇天’的持有者。”苏摩喝了一口酒,听着外面隐约的风声,笑了一下,“沧流帝国怕了吧?那个人既然能解开第一个封印,那么当然也能解开剩下的四个封印**‘皇天’将指引持有者去往那里。而十巫,是绝不会让那个nv孩子活下去的。”

“苏摩少爷,你既然碰见了那个nv孩儿,为什么当时要让她走掉呢?”如意夫人不解,“如今看来、十巫如果杀了她,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吧?”

苏摩拿着酒杯,空茫的眼睛注视着杯中嫣红色的美酒,摇了摇头:“如果我带着她走,必然会暴露我的行踪——太明显了,她还没有能力隐藏掉‘皇天’的力量。而且她也未必会死:皇天不会轻易让持有者受到伤害。”

“嘘**应该算是好事。”如意夫人长长舒了口气,外头的风声听起来也不那么刺耳了,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皇天’的出现引开了沧流帝国的注意力,两gu力量交叠着同时jin_ru云荒、少主的存在就被掩饰掉了**天都在帮我们呢。”

“天?天算什么?”苏摩冷笑起来,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奇异的嫣红泛上苍白的脸颊。

那种魔x的美,仿佛陡然四j的光芒,让同为鲛人的如意夫人都为之目眩。

难怪**百年前,才会为面前这个人引发了“倾国”之乱吧?此后沧海横流、尸横遍野,而这个人却扬长远去、并不曾看见那遍地的烽火狼烟。

静默中,楼下那帮赌徒的喧闹声便更加刺耳。

“如何要开赌坊?”喝得太快,傀儡师微微咳嗽起来,问。

“来钱快A**只要赚钱、我什么生意都做:赌博、卖笑、杀人越货**”如意夫人笑了起来,摇摇头,低声道,“——复国军要钱,而我们鲛人又都是奴隶。还能如何?”

苏摩低下头,侧耳听着楼下不绝于耳的笑骂声、吆喝声,淡淡道:“要开这样一间赌坊,可不是容易的事吧?如姨好能耐。”

如意夫人怔了怔,掩口笑了起来:“苏摩少爷果然目光犀利**不错,如意赌坊当然有靠山,不然如何能在桃源郡立足?”

苏摩没有问下去,然而如意夫人顿了顿,脸上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表情,慢慢道:“我是高舜昭总督的**怎么说呢?下堂妾?”美妇笑了起来,用绢子掩住zhui角:“应该连妾也不算吧?鲛人怎么能做妾呢?只是nv奴罢了。”

苏摩回过头,用空茫的目光注视着童年时代认识的如姨,没有说话。

“那时候总督迫于十巫的压力、把我从府中遣出,但是他私下给了我一面令符——”如意夫人微笑着,从密室的暗格里拿出一个玉匣,“他说,如若遇到什么杀身之祸、而他又不能及时相助——那么,执此令符,可以T动泽之国下属所有力量。”

一面的白玉令符,晶莹温润,放入了傀儡师苍白修长的手中。

“是双头金翅鸟——沧流帝国的最高令符。”如意夫人淡淡解释,“本来是伽蓝城沧流帝国的十巫、赐予所派出的属国总督的最高权柄象征。”

“总督权柄,作了鲛人的护身符?”苏摩微微笑了起来,冷峭地,“色令智昏。”

如意夫人猛然收敛了笑容,虽然面对着少主,然而她眼色却是毫不退让的:“错了,我想如果不是十巫B迫,舜昭他定然会如约娶我。”

听得那样的话,苏摩只是低了头,微微冷笑:“如姨也昏头了么?谁会真的娶一个鲛人!”

如意夫人脸色苍白,又不敢冒犯少主,愤然而起,准备离席。

“你看——人们只会那样对待鲛人**”苏摩没有留她,只是侧脸听着楼下的声音,淡淡地笑,隔着帘子指着楼下西南角一群狂热的赌徒,“鲛人只会被那样对待。”

※※※※※

“压这个、压这个!”楼下西南角的赌桌上,围得水泄不通的赌徒们红了眼,大声起哄。将黑_yi人面前的最后一串钱扫过来后,看着囊空如洗的对方,赢得满面红光的光头赌徒听到大家起哄,咧zhui笑了,探过身去、一把将站在黑_yi人身后的少nv拉倒了中间,“没钱没关系!压这个,算你五万铢!我们继续赌!”

shen蓝色头发的鲛人少nv被粗鲁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到了人群中央,仿佛货物般被人围观着。无数双眼睛上下打量,那些赌徒啧啧垂涎,交头接耳。

“五万**也值这个价钱了,是个nv的,看样子又不到一百五十岁,相当年轻呢。”

“嘿嘿,再过三十年大约就能拿到东市卖出好价钱了!”

“就算她不会织绡,这几十年里光收收鲛人泪、拿去当明珠卖也有好几斛了。”

“不过也太冒险了吧?脸蛋是不错,可body有没有瑕疵要neng了_yi_fu才看得出呢!”

“对对,如果破身破的不正、两条tui不够直,那这个鲛人就不值钱咯!”

光头赌徒出了价、眼睛发亮地等着对方答复,然而听得旁边围观的人那样议论,也有点动摇了,连忙追加条件:“当然,得先剥了_yi_fu看看货色再给钱!——怎么样?五万铢不算少了,你可还欠我三千铢呢,准备neng光了ku子还我吗?那也不够呀**”

旁边围观的赌徒一阵大笑,那个输光的黑_yi人满脸晦气,喃喃道:“唉,真是没办法A**那个慕容小弟怎么还不来、害的我一边等一边就输了个j光!呸呸。”

“怎么样?没钱就把这个鲛人奴隶卖给我吧!”光头赌徒洋洋得意,看着少nv,目光*猥,一步kua过去,准备撕开_yi_fu当场看看货色,旁边一群闲汉登时大哄起来。

“哎哎,算了,汀,你就让他看看吧!”黑_yi人想喝一口酒、晃了晃却发觉空了,丧气地扔到一边,吩咐那个蓝发少nv,“让这位大爷见识一下你美丽的tui,A?”

旁边闲汉听得那个鲛人的主人都那么吩咐,发了一声喊,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等着看,连别的桌上的赌徒都停下来、挤过来看热闹。

雅座里,如意夫人皱了皱眉头,手用力握紧,然而终究不好ca手赌客间的交易。

苏摩默默听着,zhui角浮起一丝冷笑,慢慢喝了一口酒,手指指着楼下,漠然:“你看,在人眼里、鲛人就不过是件货物而已。”

光头赌徒一看黑_yi人都同意了,更是眼放亮光,几乎要盯到少nv的裙子里。

“是的,主人。”听到那样的吩咐,shen蓝色头发的少nv居然毫不迟疑,恭谨地领命。然后退了一步,撩起长裙,整个赌场发出了尖叫和口哨——

忽然间,众人眼前一花,只见长裙飞舞、蓝发少nv双tui闪电般连环踢出!

盯的眼睛都要凸出来的光头赌徒尚未反应过来,那个叫“汀”的少nv已经连着两脚:第一脚踢在裆下、第二脚正中Xiong口,把他庞大的身子踢得飞了出去,砸倒了大片看客。

大家还未回过神来,只见那个鲛人少nv已经停手,退回到了主人身侧。长裙垂地,冷冷看着周围。

“怎么样?她的双tui美丽吧?”黑_yi人拍手大笑起来,看着在地上捂着Lower body蜷成大虾状惨嚎的光头赌徒,“看清楚了?要不要再看一次?”

“他、他娘的!居然敢偷袭老子?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老子我们是游侠儿?”光头赌徒断续地抽着冷气,被同伴扶起,目露凶光,“兄弟们给我、给我**”

一听“游侠”两字,一群看客大哄,知道赌场里又要上演一场全武行,纷纷自动让出一块场地来。

黑_yi人不等他说完,忽然笑了起来:“不要看就算了,咱们要不要继续赌?——告诉你,汀我是绝对不会‘卖’的,因为她不是货物。要赌就赌这个——”

他抹了抹zhui边的酒水,伸手进怀里掏了半天,怔了怔,然后扒开了破_yi,还是没找到,转头问身侧的蓝发少nv,发火:“汀,我的剑哪里去了?——你收起来干吗?快给我!”

光头赌徒被他那么一打岔弄得愣了一下,看清他故弄玄虚以后更加暴怒,咆哮着:“兄弟们!给我把这个找死的家伙拖出去剁成八块喂狗!”

和他同来的赌客纷纷拔剑,杀了过去。其他赌徒们慌乱地回避,要知道那些游侠儿都是游*在云荒大地上的亡命之徒、以武犯禁,连沧流帝国的严厉刑法也奈何他们不得。

“呃**就这个,”在这个时候、黑_yi人终于找到了他的剑,啪的一声拍到了赌桌上,“压十万,干不干?”

听得“十万”,所有人都怔了怔,凝神向桌上看去,想看看是啥样的宝剑——一看之下不由同时发出了嘘声:哪是什么宝剑?只是一个银色的圆筒,光泽黯淡,分明是废铜烂铁。

然而,光头赌徒那伙人冲到黑_yi人面前三尺处、却仿佛施了定身法般地呆住了,几双眼睛瞪得似要凸出来。忽然那些游侠仿佛被人抽去了筋、呼啦拉瘫倒在地上,连连磕头:“是、是**是西京大人驾到?!小的们瞎了眼了!”

喧闹的赌场里忽然间静止了,所有声音、动作、表情都是空白的。赌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个落魄的黑_yi人脸上——如若那人是块黑色的煤、在如此炽热的凝视下一定早已冒起了烟。

西京。一个光芒四j的名字:游*在云荒大地上、千万游侠中号称第一;身为前朝名将、而沧流帝国通缉百年都无法奈何;空桑剑圣·尊渊的三位弟子之一!

——那是所有习武之人仰望的神话。

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那一群自称是游侠的光头赌徒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的们有眼无珠,竟敢在大人面前拔剑!请大人挖出我们的眼睛,把这群无知的狂犬斩了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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