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行宫地处城南,依傍沧*之山,前临桃花香溪,左靠西疆大营,右接一片茂密的桃花林,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风景各不相同,的确是风景秀丽,美轮美奂,向来被称为西风第一景。西风城富庶,行宫的修建也极尽繁华之能事,正门前的黄金广场,更是金碧辉煌,虽然不是用真正的黄金所造,但是也以金蜡打磨,光可鉴人,美不胜收。
只是,这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广场此刻却充满了浓浓的脂粉味,二百多个_yi衫Yan丽、花团锦簇的妙龄少nv,在镇守西疆的十七王爷江华王的带领下,浩浩**的一路迤逦而来,最后站在黄金广场上,成排成列而立。江华王一身墨绿穿蝶锦袍,头束高冠,翠绿宝石镶嵌其上,_yi带飘香,yao间系着五六个五彩缤纷的七色香包皮,足蹬一双描金皓靴,配上他如nv子般的明眉皓齿,简直明Yan照人比下面的众nv子还要醒目。
他一路这么张扬的沿街而来,自然xi引了太多人的眼球,西风城男nv老幼全都远远的缀在后面,翘首观望,一会的功夫,就将西风行宫围个水泄不通。西风的大小官员们闻讯赶来,惊慌失措,谁也不知道这一年之nei在西风城nei横行霸道的霸王又想出了什么异想天开的念头,生怕他的一时兴起会得罪了里面的那个掌权王爷。
西风城主蒙田洪泽仓皇奔来,甚至还穿着nv子在室nei穿的丝履绣鞋,想也知道这六十多岁的老城主是从哪里听到消息然后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的。那鞋极小,可怜的老城主半个脚丫子都拖拉在地上,也不觉得难受,恶狗扑食一样抢到江华王面前,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叫道:“王爷,王爷前天不是去了西元道台那里督建兵造吗?怎么,怎么就回来了?”
江华王豪爽的一摆手,站在高台之上,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西元道台那里也是人待的地方吗?没有酒楼,没有妓馆,本王爷想找一两个丫头唱曲也找不着,于道台为人古板无趣,本王给他面子想用兵造炉炼制烟花出来玩玩,他竟然吓的休克了,半死不活的。本王在那里呆着没意思,今儿早上就回来了。”
蒙田城主额头冷汗直流,心下暗道在兵造营的炼炉里造烟花,恐怕这江华王也是当今世上独一份,难为于道台八十多岁还要受这种_C_J_,看来待会要派人送点野山参去慰问一下,毕竟是自己为了迎接宣王大驾才将他支走的。
老城主喘着粗气,努力挤出了一个笑脸,对着江华王苦涩的笑道:“那现在,王爷想要干什么A?弄这么多nv子在行宫门口,成何体统A!”
十七王爷眉毛一皱,恼火的说道:“你们这帮家伙别成天跟我说体统体统,我三哥来了,我送点礼物给他,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里给我添乱!”
说罢一把踢开蒙田城主从下面抓着他小tui的手,站在高台之上,迎风而立,挥斥方遒的说道:“自古以来nv子身份低贱,姬者更受世人非议,如今改变命运的时刻到了。谁言nv子无才无德,历史上巾帼不让须眉者数不胜数,古有先祖nv帝,今有飞廉nv将,宣王殿下是我大秦战神,保家卫国十余年,若是你们今日能够得到青睐,他朝一日飞上枝头,有幸侍奉我大秦刀锋,那是何等荣耀,光宗耀祖,万世流芳。”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就爆发出一阵哄笑,就连那些_yi着鲜Yan搔首弄姿的nv子也纷纷掩zhui而笑,场面一片混乱。
好在江华王平生遇到的这种情况已经数不胜数,当下脸不红皮不热,一本正经的说道:“都把看家本事拿出来,不要辜负本王的一番期望。”
“殿下!”一名站在前排一身粉红的nv子突然娇声叫道,这nv子满头八宝璎珞,繁花似锦,这样清冷的天气,Xiong前却开了大大的领子,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眼珠波光粼粼,也不怕生,脆生生的叫道:“姐妹们的看家本事,可不是在这大街上就能拿出来的,若是没有机会,宣王殿下哪能体会到这其中销魂的滋味呢?”
那nv子刚一说完,二百多名妖Yannv子齐齐*笑,推肩搭背,蔚为壮观。
江华王闻言眉头微蹙,shen以为然,喃喃说道:“这倒是个问题,妙儿你的月下吹笙j彩绝伦,我得想办法让三哥试试。”
又是一阵哄笑猛地响起,惊起溪湖上大片水鸟起飞,扑朔朔声响彻耳际。
秦之炎一身月白长袍,面色沉静的走了出来。
“十七弟,你又在胡闹什么?”秦之炎微微皱眉,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并不如何大,可是听在众人耳中,却好似冰雪一般顿时制止了之前混乱的局面,就连那些妖魅的nv子,也纷纷收起了笑脸,仰起头来望着那个站在行宫门口的台阶上,一身白袍,眼神温和但却充满了淡漠和疏离的男子。
这就是大秦的战神吗?
虽然入城的那天,大多数百姓都有幸看到了秦之炎的真容。但是卸去了那身沉重的铠甲,这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年轻男子一身轻袍缓带站在人前,还是让所有西风百姓们都瞬时间有一丝恍惚。十年来,宣王几十次抗击匈奴,平定六王叛乱,铲除南方氏族,每到灾年、荒年、必定联络各大氏族赈灾放粮,炎字营是秦人心中的最坚定的一座丰碑,无论是怎样的乱局,只要炎字营的大旗高高竖起,就能给所有人信心,带着秦人渡过所有的灾难。
对于宣王,秦人并不像是对江华王,甚至是秦王那样的敬畏,而是发自nei心的尊重。此刻见他面色微微苍白,没有任何饰物,一身白袍的站在人前,所有的秦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全都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大声呼道:“拜见宣王!”
秦之炎对着百姓示意免礼,就转过头去继续对着江华王问道:“十七弟,你又在胡闹什么?”
整齐划一的请安声让江华王微微一愣,听到秦之炎的声音,连忙说道:“三哥,我是来给你送礼的,怎么样,这些都是我j挑细选给你找来的。你可以全都留下,也可以选一些看得上眼的。”
秦之炎眉头微蹙,沉声说道:“不要胡闹了,你堂堂一个亲王,在百姓面前如此这般,成何体统。这些nv子你从哪带来的,就带回哪里去。”说罢转身就要回府。
江华王见了大惊,两步挡在秦之炎的身前,说道:“别A三哥,我费了好大的劲带来的,你不知道,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妓院L鸨上吊自杀了,你让我把她们送哪去?”
秦之炎脸色微怒,沉声说道:“那你就带回你的王府,不要送到我这里来。”
“三哥,我那都装不下了,D_D的姬妾现在比父皇都多,用不上她们。三哥,别那么不懂feng情嘛,俗话说,当兵过三年,M_猪当天仙。你当兵都十年了,府中连一个暖身的侍妾都没有,现在还把那种猴子一样的nv人当个宝,D_D是看不过去了,才好心好意来帮帮你。”
江华王摇头晃脑的说道:“三哥,不是我说你,你的眼光也太差了。那种nv人,也只能稍稍称得上长相端正,哪里有一丝feng情,该大的地方不大,该圆的地方不圆,身无二两r,骨瘦如柴,一阵风就能吹跑。亏你还当个宝一样跟父皇对着干,来看看D_D为你挑选的nv子,珠圆玉润各有千秋,你是堂堂大秦亲王,想要什么样的nv人没有,何必执着于这样的残花败柳,况且还是人家玩剩下的。”
“住口!”清冽的嗓音突然响起,秦之炎面色陰沉的看着江华王,向来温和淡定的双眼熊熊升起一丝怒火,看着_yi衫光鲜靓丽的江华王,沉声说道:“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要记住。”
“连舟,关门!送客!”
厚重的朱漆大门嘭的一声就被关了起来,江华王被关在门外,神情忡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奋力拍打着大门,大声叫道:“三哥!三哥!开门A!”
蒙田洪泽缓缓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转身吩咐府尹衙门的大兵驱散人群,看了眼惹是生非的江华王,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西风就成了这位祖宗的封地呢?早知这样,当初莫不如少花点钱去北疆为官了,长叹一声,花甲老人胆战心惊的回府去了。
秦之炎面色陰沉的转过身,刚想往回走,突然看见青夏白袍素颜的坐在一把竹椅上,身上盖着雪白狐皮,在第二重门的门廊下静静的望着自己,眼神宁静,带着一丝不符He她气质的沉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不像是自己当初在帝陵中认识的那个j力四j眉眼凌厉的nv子了,她已经很少放声大笑,很少口若悬河,很少放肆的跟自己开玩笑了。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生死,那么多的杀戮,那么多艰难的抉择,终于还是将她的那些锋利的棱角磨的平整了。
他缓缓的走到青夏面前,轻声说道:“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青夏摇了摇头,zhui角温柔的笑,也不说话。秦之炎见她面色苍白,发梢都有些发黄,心下一酸,温柔的问道:“依玛儿,你冷不冷?”
“不冷,”青夏摇了摇头,突然伸出手臂来抱住秦之炎的yao,将头靠在他的身上,轻声说道:“就是有些困了,想睡。”
秦之炎微微低下头,笑着说道:“那就回去休息。”
“恩。”青夏微不可闻的低声说道,好像已经睡着了一样。秦之炎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伸出手臂来穿过她的tui弯,一把就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向着寝_F_就大步的走了去,丝毫不避讳周围的下属。
青夏靠在他怀里,仍旧环着他的yao,将脸埋在他的_yi袍里,像是小猫一样。
刚一打开门,大黄愤怒的叫声就响了起来,小白兽对着秦之炎张牙舞爪,不大的body上下跳动的,可是却胆小的不敢靠上前来。
“连舟,把这只小东西拿到厨_F_,炖成汤喝。”清淡的声音突然响起,好似柔风细雨,可是出口的话却是清冷无比。原本气势汹汹的大黄登时一个呜咽,声音就弱了下去,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了下来,一双小眼睛警惕的看着秦之炎的背影,畏畏**的跑到了_F_间的一角,*在柜子地下,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众人。
看着这小兽欺软怕硬的模样,青夏闷声一笑,当初楚离也是揍了它几顿,它以后就恭恭敬敬的成了人家的哈巴狗,看来这个毛病还没改。想到楚离,登时心底一痛,nv子微微皱起眉头,心中苦涩,强行将那gu_gan觉咽了下去。
“之炎,”青夏躺在_On the bed_,轻轻的拉住了他的_yi角,轻声叫道。
秦之炎原本就要走了,见她叫自己,又在床榻上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什么事?”
“你刚才,不该把十七王爷送来的人全都赶出去。”
秦之炎没想到她要说这个,淡淡一笑,说道:“十七弟孩子心x,他年纪小,被宠坏了,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青夏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用瞒我,我身中剧毒,以你的x子,怎会在西风城这样耽误时间,定是咸陽出了纰漏。我以前是南楚的妃子,又和齐太子牵扯不清,白鹿原上险些惹了大乱子,秦王是不会同意你带我回咸陽的。江华王就算行事颠三倒四,但是仍旧是为你掩饰,若是你收了那二百nv子,就表示对我并无世人所想那般钟情,免得回京之后,被人以我做借口攻讦。这般良苦用心,你要领情A。”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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