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香橘姑娘是惊吓过度,急火攻心,才会胡言乱语、词不达意。她脸上和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若想回复容貌,却是千难万难了。”
太医院的院判孙太医沉声说道,一张脸孔看起来十分的沉重。青夏一身淡青色锦云纹长袍,站在空旷的兰亭大殿里,显得有几分落寞的凄凉,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透着一gu说不出的疲惫,“有劳孙太医了。”
“娘娘言重了,倒是娘娘的body,需要多加T理修养才好。”
“我知道了。”
年迈的长者微微叹了口气,将药箱交给一旁的学徒,对着青夏施了一礼,转身就走出了兰亭大殿。夕陽将老人的影子照的很长,别有一番萧条败落的景象,就像这兰亭大殿一般,笼yinJ着一层没落哀愁的痕迹。
“娘娘,去歇着吧,你昨晚yi_ye没有睡,今天又忙了整天。”一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nv乖巧了走上前来,扶住青夏的手臂,温柔的劝着。
青夏摇了摇头,沉声问道:“香橘睡了吗?”
“孙太医给施了针,这会已经睡下了。”少nv乖巧的答道,看着青夏面色shen沉,又续道:“奴婢们的命都是娘娘的,香橘姐姐为娘娘受难,那是福气。”
青夏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暗道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然可以说是福气,真的事情临头,谁又愿意去替别人受难?这个世上,谁的命就天生是别人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空旷的大殿之上,此刻是剩下几名楚离临时T来伺候她的丫鬟。
昨夜的一场动乱,楚宫大伤元气,无数人惨死不说,老皇帝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楚离连夜带军机大营的两万兵马进宫平乱,又抽T城外的绿营军进城担起守卫职责。盛都皇城yi_ye间_chicken_飞狗跳,人心不稳,到处都充溢着一gu兵荒马乱的味道。老百姓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生怕殃及池鱼。到了今天,局势越发动乱不堪。青夏知道,凭楚离现在的军力,稳定局面易如反掌,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局势弄的越发混乱,似乎有意将水搅浑。这里面的shen意,青夏明白,满朝的文武百官更是明白的。
所以,借着十三王爷的这把火,以往不依从楚离的朝廷开始了一场大清洗。从今以后,南楚的权利格局,就需要重新洗牌了。
苦心孤诣的一个局,可是不到最后,谁又能判定,哪一个才是躲在黑暗里的黄雀?青夏微微闭上双眼,靠在寝宫的美人靠上,黄昏的夕陽将血红的光投j在她的身上,幻化出一道诡异凄美的华彩。
楚离靠在门框上,臂弯抱着头盔,一日yi_ye没He过眼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疲惫。可是这一刻,他却不想去打扰她,很多前尘往事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而过,当初大齐皇宫里,那个年幼的孩子,又回*在他的眼前。
九岁那年,他就被父亲送到了大齐的都城为质。没有人知道那一段日子他是怎样渡过的,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事事看人脸色,处处受人歧视。长达十多年的时间,在齐国君臣眼里,他一直是一个胆小怯懦、一无是处的弱国皇子。他隐忍着所有的耻辱和所有的蔑视,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高处,俯视那些曾经践踏过他的人,将他们狠狠的踩在脚底。
认识青夏,就是在那一年。
虽然在齐都没有任何依靠,但是作为人质,他还是可以得到jin_ru太学学习的机会。而庄典儒,就是太学里的坐席先生。
那时候的青夏,还只有六岁,天真幼小,有着暖暖的笑容和娇neng的容颜。青夏无M_,所以经常扮作书童,跟着庄先生来到学堂之上。齐国的皇子们上课的时候,她就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托着腮等着庄先生下课。他至今还记着,那门槛很高,几乎有青夏的一半。她往往要努力的抬起双tui,才能kua过那道门槛。质子的座位当然不会太靠近先生,齐国人丁兴旺,皇子众多,他总是在最后一个位置上,望着前面各家王子后脑帽冠上的璎珞,暗暗发呆。
“呀!你怎么啦?”
到了现在,楚离还是能清清楚楚记得他们第一次说话的场面,那一天,陽光照j的齐国荣华宫好像要融化了一样,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太陽。夏蝉在树上吱吱的叫着,让人心厌烦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他一个人行走在绵长的甬道上,_yi衫破碎,满脸的血痕。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挂在zhui边,显得很脏。可是他却没有去擦,他的心里被慢慢的愤怒_Fill_了,有着委屈,却也有着害怕。
从楚国跟来的*_M刚刚变卖首饰才换来的新_yi裳,被齐国的三皇子齐雨,和他手下的伴读们撕破,那个时侯,他才刚刚到达齐国,还不懂得韬光养晦,隐藏实力。他气不过跟人家打了一架,一个人被十多个人围在一起打,鼻子破了,流着长长的血道,那群人围着他叫嚣着,模样嚣张的撕破了他的_yi_fu,然后将他从花园子里踢了出去。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