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冬天呀,全世界都是花——是雪花,全世界都是歌——是落雪的声音。”啵啵笑了。
我闭上眼,好像也真的听到了雪之歌,树梢上积的厚雪落地,是铿锵的轰鸣声,空中的细雪落地,是舒缓的节拍声。
我心里的冰雪落地,是美好的韵律声,只有韵律之音,而无严寒之雪。只有无尽的冬之花,而无荒凉的冬之景。
星历27810月29日雪
我和阿秃、啵啵去养老院那里买菜。啵啵告诉我,养老院的几个爷爷会开车把菜送到别的地方卖,他们出发前特地给我们留了一份新鲜蔬菜。
有花菜、大白菜、莴笋、小白菜、小青菜**
那些绿油油的蔬菜在大棚里种着,长势很好,地面上都是菜,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棚nei有一张木桌,桌上放了几盆花椰菜和一壶烈酒,熊瞎子捧着酒杯坐在桌前喝得津津有味。
在温暖的室nei,酒香与草木味交织在一起,蒸腾出令人昏昏yu睡的香味,酒气涌入鼻腔,让我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鼻子。
我没有喝过酒,在星海孤儿院我_geng本见不到酒,星战时上头三令五申说不能饮酒,后来庆功宴上有鹰派的人找过我敬酒。
我不想碰军部的东西,这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还记得第一次星战胜利时,那些媒体说我风光无限前途似锦,鹰派鸽派竞相向我抛来橄榄枝,一时间我是炙手可热的新秀。可是那个时候,我不开心。
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快乐起来,我不碰烟不碰酒不碰安慰剂,更不碰别人送来的玩物。那些东西除了麻痹我的神经,就没有其他的作用。
我宁愿一个人冷静清醒地去_gan受孤独,也不想浑浑噩噩地沉浸在虚假的快乐中。
再后来,我病了。不仅是心理上的痛苦,还有body上的痛苦。毛子协问我要不要xi食医用安慰剂,他说安慰剂能够暂时削弱我的痛苦,但是用多了会有成瘾x。
我没有用。我觉得那是一种软弱。
“熊爷爷,你在喝什么嗷?”阿秃屁颠屁颠跑过去,凑在熊瞎子旁边嗅来嗅去,“哇,好香呀,可不可以让我喝一口!”
“小孩子不能喝酒,喝了会变笨的。”熊瞎子将酒瓶收起来,对我叫了一声席少将。
他一直叫我席少将,养老院里其他人也是这样。他们看起来和时代neng轨,又或者是不愿走出去,固执地留在当初的地方。
“我本来就是一个小笨蛋,再笨一点也没关系哒~”zhui馋的阿秃为了喝酒连自黑都用上了,他顺着酒香围着熊瞎子打转,有时候我觉得阿秃一颗糖就能被人骗走,看来这不是我的错觉。
熊瞎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看看阿秃,又看看我,他站了起来,完好的那只眼没有醉意,“我屋子里放了几瓶自己酿的果酒,想要把这酒送给席少将,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能让席少将看得上眼的酒,把我老熊卖了也买不起。”
他说,“这杨梅树是我出征时亲手种下的,就种在我家屋前,后来家没了,人没了,就这树还在,第一次星战我回来的时候,杨梅正好成熟,我就摘了做果酒,一个人闲着喝几口。我也不奢求能和席少将共酌一杯,只是觉得这酒和您有缘。如果当初不是有席少将,我回来时树恐怕也不在了**可能我也回不来。”
混浊的眼珠蒙上一层水雾。
阿秃不敢再吵闹,乖乖地看着我们。啵啵从怀里掏出小手帕,轻轻把手帕塞进熊瞎子的手里。
我说好。
熊瞎子带我们去他的_F_间,养老院真的很冷清,只有我们走在走廊上。
可能是冬天到了,健身器材积了一层雪,所以没有人去活动,都呆在自己的屋子里。
熊瞎子的屋子很整齐,床头摆着两个虽然陈旧,但是很j致的_Wan_ou。阿秃看到后很喜欢,伸手去碰,我让阿秃别乱碰,熊瞎子看到后笑道:“小阿秃喜欢A,那爷爷送阿秃一个好不好?”
阿秃蓝眸亮晶晶的,仰起头问:“可以吗?”
我把阿秃提起来,“你已经有咸鱼抱枕了。”
“可是我没有这个小熊抱枕呀!”阿秃委屈道。
“那我回去给你买,要多少给你买多少。”还没有等我说完,熊瞎子就把两个_Wan_ou分别塞给阿秃和啵啵,说着阿秃有的啵啵也要有,又将果酒交到我的手上,赶紧把我们送了出去。
阿秃抱着_Wan_ou傻乐,啵啵小声对阿秃道:“熊爷爷肯定很喜欢这两个_Wan_ou,就像你很喜欢咸鱼抱枕一样。我们把它们拿走了,就没有娃娃陪爷爷了。”
阿秃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紧张道:“那、那我再把娃娃还回去,可不可以嗷?”
“不可以,爷爷肯定不希望自己送的东西又被退回来。”啵啵摇了摇头,他像个小大人那样摸了摸阿秃的头,“我们要多来陪陪熊爷爷,不然就没有人来陪爷爷了。”
阿秃用力点点头说好。
我本来想要去教育阿秃,看到啵啵和阿秃的互动后,我反而无话可说了,我觉得我应该说得没有啵啵好。
晚上吃饭时,阿秃吵着要喝酒,如歌用筷子沾了一滴,让阿秃tian了一小口,阿秃砸吧砸吧zhui,认真评价道:“甜甜哒~”他又对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接着赶紧闻自己的掌心,“香香哒~”
我怕阿秃以后变成一个小酒鬼,不过阿秃好像只是觉得果酒新鲜,尝了一口后就开开心心吃饭。
我用筷子沾了果酒,让啵啵尝尝味道。两个幼崽都尝了鲜,我和如歌却谁也没喝。
如歌说他现在不喝酒,因为他酒量太差,要喝也要等幼崽们都睡着再喝。我决定等晚上和如歌一起共饮。
把幼崽哄睡后,如歌从柜子里找出一_geng红色的小蜡烛,这是今年我过生日时,剩下的没用完的蜡烛。
我们没有开灯,桌上的烛光是唯一的光源。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样的气氛很好,仿佛杨梅酒蒸腾在空气中,令人微微晕眩。
我们一人倒了一杯,如歌拿着酒杯浅酌一口,酒ye留了一点在他的唇上,他微微抿唇,红色的酒ye扩散开来,就像水粉画上的颜料化开。
如歌的手支着下颌,姿态从容又慵懒,他望着我,轻声道:“归璨**我们来喝交杯酒吧。”
我们拿着酒杯,手腕扣手腕,那样近的距离,他的鼻息轻轻喷涂在我的脸上,像翎羽一样,留下淡淡的痒。我能看到那双雾蒙蒙的黑眸里,有烛火摇曳。
果酒入喉,滚烫的甜意倾泻而下,我放下酒杯,捏住如歌的下颌,他的_Cun_B_上沾了酒ye,看起来很甜。我缓缓地凑了过去,唇齿相交,抵死缠绵。
如果何如歌是一壶酒,我愿一醉不醒。
星历27811月10日雪
冬天到了,熊瞎子不开洒水车,改开铲雪车,阿秃和啵啵抱着娃娃,陪熊瞎子开了一上午的铲雪车。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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