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誉搬来的主机箱被夏冰洋亲自指派给了郎西西,郎西西得领导重用,不得不加班加点想方设法地找回已经被删除的照片。
任尔东体谅她加班熬夜,买了早餐送到她办公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在里面说:“不要催啦!”
任尔东走Jin_qu,把早餐往她座桌子上一搁,道:“哥哥不催你,哥哥心疼你,哥哥请你吃早餐。”
郎西西腾出一手从袋子里摸出一盒豆浆,双眼木木地盯着电脑屏幕,道:“我还是想不通,夏队要姚紫晨的照片干什么?”
任尔东瘫坐在她旁边的空椅子上,道:“他想弄清楚邵云峰和姚紫晨结婚的原因。”
郎西西耷拉着脸:“两厢情愿呗,还能有什么原因。”
任尔东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天真。”说着拖着屁gu底下的椅子凑近她,摆出说教的架势:“听哥哥给你分析分析,这个邵云峰在六年前单恋姚紫晨,当时姚紫晨已经快和吴峥结婚了,所以就两次拒绝邵云峰。邵云峰不甘心A,用一个艺术家臭不要脸的方式蹲拍姚紫晨,就是你现在正在找回的这些照片。邵云峰在偷拍姚紫晨之后,莫名其妙地又把这些照片都删光了,而且还在情场失意的时候从工作室撤资,放弃了大好远景的工作室。这下他可就事业爱情双落空了,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干?这里面难道没蹊跷吗?就在他删光姚紫晨照片看似已经放弃这个nv人的时候,吴峥莫名失踪,姚紫晨早已怀孕,而他又和姚紫晨结婚,重新抱得美人归,还得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又是怎么回事?里面又有什么猫腻?为什么邵云峰在已经放弃姚紫晨的前提下明明知道姚紫晨怀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还和姚紫晨结婚?这就是需要我们查清楚的地方。”
郎西西听他这么一分析,明白了七八分,瞥他一眼道:“东哥,这些话应该是夏队说的吧。”
任尔东一噎,又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咱们单位百十号人,就他一个脑子好使?我发现你对他是盲目崇拜。”
郎西西揉着额头瞪他一眼,继续干活,不再理他。
任尔东拿出手机拨出夏冰洋的电话:“春宵苦短A领导,您老是不是该早朝......哦哦,纪大哥A,我们队长呢?_have a bath_A,_have a bath_挺好的,那你帮我问问他,半个小时后我去接他行不行......八点半是吗?那行,我八点半过去,好嘞好嘞,再见。”
任尔东挂了电话,叹道:“挺好一谦谦君子,怎么就落在他手里了。”
郎西西咬着xi管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替夏冰洋申辩:“夏队也是君子。”
任尔东做出凶相瞪她:“就你话多,快点干活。”
十几分钟后,任尔东拿到了郎西西打印出来的几张照片,他拿到照片就要去找夏冰洋,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郎西西叫住了。
“东哥,还有件事。”
任尔东扶着门框回过头:“啥事儿?”
郎西西皱着脸,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着,但最后秉着‘再小的疑点也不能放过的原则’还是向任尔东道:“夏队上次给我那段通话录音——”
说着说着,她发现自己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于是冲任尔东招招手:“你过来听。”
任尔东又折回她身边坐下,把几张照片搁在桌子上:“听啥?”
郎西西不语,T出一道音频,把其中十几秒钟截了下来,放给他听。
‘那家日料的鱼都是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每天只有一两条,我预定了一条,今天晚上带你过去尝尝......*!往右往右!A!’
蒋志南的尖叫戛然而止,结束在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中。
任尔东听完了蒋志南的‘临终遗言’,没从里面找到重点:“我听过了A。”
郎西西又截取中间的几秒钟:“你仔细听,这里面有别的声音。”
她这次着重播放的是蒋志南惊恐骂人的那一段,并且在蒋志南说完‘往右’后按下了暂停键,看着任尔东问:“听到了吗?”
任尔东:“......你是在考我还是在耍我?”
郎西西急道:“哎呀不是A,死者说话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响了。我做声波图给你看。”
很快,郎西西把这几秒钟的音频处理成声波图,挑拣出了她口中‘响声’。
这一次,任尔东终于听到了那道响声,因为那声音在蒋志南骂人时同时出现,而且声音非常细微,所以仅凭r耳_geng本无法分辨,郎西西得以发现的原因还是在音波图中发现了仅仅只有不到一秒钟的异常波动。
‘叮’地一声,或者是‘珰’地一声,总之这声音清脆又沉闷,貌似是什么打击类的乐器发出来的声音。
任尔东来回听了四五遍,脸色逐渐凝重,忙给娄月打了个电话。
娄月很快下来了,身后跟着黎志明。
他们几个人在夏冰洋缺席的情况下在技术队开了个小会,针对这道声音展开了短暂的讨论,然后重新检查了从车祸现场拉回来的蒋志南的黑色奥迪,得出了有必要进一步查清音源的结论。原因很简单,蒋志南给邓雨洁打电话是处于封闭的车厢nei,那道声音是在蒋志南发生车祸时出现的,说明声音载体在蒋志南的车里。但是他们刚才有目标x的再次仔细搜查了蒋志南那辆出了车祸的黑色奥迪,并没有在里面找到可以充当声音载体的东西。
“我和小志再回采石场看看,看现场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娄月道。
任尔东道:“娄姐,昨天勘察组仔细搜过现场了,没有东西被落下。我想,这个声音的载体会不会被车祸现场的另一个人拿走了?”
娄月道:“你做这种假设的前提是把这起车祸当做人为事故。”
“现在也只能把车祸当成案子去查。这样,你和志爷再去看看现场,我现在去找夏队,看他怎么说。”
“好,随时保持联系。”
娄月和黎志明出发去采石场,任尔东把几张照片装在纸袋里,也动身去找夏冰洋。到了夏冰洋家小区门口,比约定好的八点半迟了二十几分钟,但是夏冰洋至今都没有打电话催他,估计还跟他的纪医生在楼上腻歪。任尔东坐在车里又等了一会儿,等到表针指向九点,他正要播出夏冰洋的电话,就瞥见夏冰洋和纪征从小区大门里走出来了。
纪征西装革履,仪态周正。夏冰洋一身休闲装,叼着一_geng烟正在打电话。任尔东看到夏冰洋脸上外显的烦躁和不耐,就知道和他通话的人八成是夏航。
任尔东放下车窗朝纪征挥了挥手,因为夏冰洋在打电话,所以没出声。
纪征向他点头微笑,和夏冰洋在小区外的人行道边上止步。
距离中秋节还有一个月,夏冰洋老爹的政治头脑就开始活络起来了,自作主张给夏冰洋备下了几十个礼盒,要夏冰洋提前几天送给政法委的领导班子。夏老爹还是很了解自己儿子的,知道夏冰洋一向厌恶请吃送礼,所以令夏航转告夏冰洋,过几天他会让粱霄桐把礼盒送到夏冰洋家里,届时再由夏冰洋的手送出去,显得有诚意。
夏冰洋被这通电话扰的烦不胜烦,对夏航说,老爷子如果往他家里塞礼盒,他就把那些礼盒全都送给扫街的清洁工老大爷。
夏航也很没有办法,只能跟他软磨硬泡。
“领导,再磨叽下去天都要黑了。”
任尔东看了眼时间,向他喊道。
夏冰洋很敷衍地朝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回头时瞥见了人行道绿化带里栽着的月季花,一朵朵开的像玫瑰似的,鲜Yan动人。
他听着夏航在电话那头苦声说_fu,弯yao从花圃里掐了一朵月季花,本想ca进Xiong前口袋,但是他今天穿的衬衫没有口袋,于是一抬手把花别在了耳朵上,皱着眉打断了夏航:“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随便他怎么送,只要别捎带我。”
纪征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把他夹在耳朵上的月季花拿下来,捏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揪掉了几片大红色的花瓣。
夏冰洋看到纪征拿在手中的月季花在纪征的眼镜镜片上投下了淡淡的一层模糊的红光,忽然仰起头朝着纪征捏在手中的几片花瓣用力吹了一口气,花瓣向纪征的脸飞了过去,扑在纪征的鼻梁、眼角、和眉梢,然后翩翩落地。
像是恶作剧得逞似的,夏冰洋看着他笑。
纪征扶了扶眼镜,有些无奈地看着夏冰洋,脸上也现出温柔且沉默的微笑。他忽然很不想扔掉手里这朵花,所以把半截墨色花枝ca|进了西装外taoXiong前口袋。
任尔东险些被眼前这一幕闪瞎眼,很嫌弃地扭过头不再看他们,过了一会儿,他看看手表,想再催催夏冰洋,于是又转头朝他们看过去,见夏冰洋已经挂了电话,揪着纪征外tao_yi襟,和纪征离的极近,以恨不得黏在纪征身上的距离仰着头和纪征说什么,说着说着就在纪征唇角亲了一下,亲完第一下又亲第二下......
任尔东又被秀到了,念在夏冰洋和他姘头聚少离多见面不易,所以放弃催促夏冰洋,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等。
又是十分钟过去,副驾驶车门被拉开,夏冰洋上了车,道:“走。”
任尔东先把车开上公路,才说:“腻歪。”
没听夏冰洋有所表示,任尔东转头朝他看,见他看着后视镜中逐渐被拉远的人行道,以及纪征逐渐模糊的身影。
“你可腻死我了,刚分开就舍不得了吗?”
夏冰洋从后视镜中收回目光,直接岔开了话题:“刚才娄姐给我打电话,你们发现了什么声音?”
任尔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自己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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