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机铃声,邢朗下意识的摸索床头柜,摸到一盏台灯才想起他在酒店。
他的手机昨天经过撞击,响起铃声来沉闷又粗嘎,叫早x能差之又差,难听又吵闹,有种诡异的金属mo_cha_gan。
邢朗坐起来,在床尾找到一只黑色手机放在耳边‘嗯?’了一声,铃声还在响,眯眼一看,是魏恒的手机。
魏恒也被那破锣似的铃声吵醒,恼火的从被子里伸出光溜溜的左tui往邢朗脊背踹了一脚:“出去接。”
邢朗掀开被子下床,随意的从地上捡起一条昨晚不知被谁蹬下床的被单系在yao上,站在一地凌乱混杂的_yi物中挑拣了一阵,才在一件衬衫下找到正在响铃的破手机。
先T了静音,然后找齐自己的_yi_fu,邢朗一路讲着电话穿过外厅走进浴室。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沙沙沙水声,小赵瞬间脸红了,扣着桌角支支吾吾道:“邢邢队,待会儿我再给你打回去吧。”
邢朗站在蓬头下,不得已拔高了嗓音:“没事儿,你说。”
小赵只能说:“你那辆车检查过了,刹车盘的确被动过手脚,刹车线也断了,是被利器割断的。”
“谁查的?”
“我和宇哥,还有汪哥。”
“老王知道这事儿吗?”
小赵略显犹豫:“王队他**”
话没说完,水声停了,邢朗披上一件浴袍,拿着毛巾擦了擦覆满水雾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拨了拨*漉漉的短发:“老王知道了?”
“嗯,而且**刘局也知道了。”
邢朗扬起脖子,按了按下颚处分不清是被咬的还是被抓的一道泛着血丝的红痕,皱眉道:“刘局怎么知道?”
如果现在他出门被暗杀成功了,查凶手肯定得查到魏恒头上,他这前Xiong和后背,被魏恒咬的咬,挠的挠,凄惨的好像上了刑,留在魏恒身上的皮肤组织估计冲也冲不掉。
“可能**可能是王副队告诉他的吧。邢队,刘局找你呢,让你回来一趟。”
听这个意思,老刘已经知道他昨天自造车祸差点死在路上,叫他回去,肯定不是为了给他摆酒压惊,而是向他兴师问罪。
“先让大陆帮我顶一会儿。”
他也没具体说什么时候回去,就挂断了电话,无视小赵连声‘诶诶’。
穿好_yi_fu,回到卧室一看,魏恒已经醒了。
魏恒站在一地_yi物被褥堆砌的杂乱中,穿着酒店的黑丝浴袍,散着凌乱微卷的长发,双手掐着yao,低着头用脚踢开一件件乱七八糟的物品,几缕头发顺着前额垂下来,被他烦躁的向后撩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会儿能站起来了?”
几个小时前,他明明累的筋骨酸软,浑身上下每一寸肌r都像被注入硫酸融化了似的使不上分毫力气,还坚持去浴室冲洗,结果一下床,脚一着地就险些一头栽倒,蹒跚了好几步,扶着墙壁定了好一会儿的神才堪堪站稳。
当时邢朗光着膀子靠在床头抽烟,yao上仅搭了一条薄被,还没从醉死yu仙的余韵中完全清醒,看到魏恒如风摆韧柳似的身影,咬着烟头竟然呵呵笑了出来。
魏恒当时就恼了,若不是体力不允许,他一定会扑到邢朗身上抡一tao王八拳。后来_have a bath_坚决不让他帮忙,还把他从浴室里踹出去。要不是备用的床单被褥已经牺牲了一tao,他一定会把邢朗从酒店大_On the bed_赶下去,扔给他一床被子让他滚出去睡沙发。
被他看笑话所产生的恼意一直延续到现在,魏恒推开他作势要搀扶自己的手,继续在_yi物里踢来踢去,不料踢到了一_geng皮带,坚硬的皮带商标撞击他的脚趾,疼的他皱起眉,抬起右脚‘嘶’了一声。
邢朗忙扶他在床边坐下,魏恒瞪着眼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邢朗:“你的皮带怎么不收好!”
邢朗看了看狼藉的地面,十分有眼色的没有替自己辩白,拿起那_geng皮带草草扎进kuyao:“好了吧?”说着盘tui坐在他脚边,把他的右脚拖到怀里,轻轻的按揉他被撞红的脚趾:“消消气儿,我马上下去帮你买一tao干净的_yi_fu。”
真是没天理了,邢朗心想。他一直知道魏恒长得好,昨天晚上发现魏恒浑身上下哪哪儿都好看,本以为他已经把魏恒了解透彻了,没想到昨晚把魏恒浑身上下亲了个遍还是忽略了魏恒的脚指头也长的这么好。
这让他有一种把魏恒剥光了再检查一遍的冲动。
魏恒貌似看懂了他的眼神,忙把脚从他怀里抽出来,不轻不重的踩在他Xiong口,佯怒:“你敢。”
邢朗知道他昨晚辛苦狠了,拍拍他的脚背,以示体贴:“不敢不敢,我多心疼你。坐一会儿,我下去帮你买_yi_fu。”
魏恒那件shen蓝色的衬衫被他扯丢了扣子,虽然还能穿,还是魏恒绝不会穿的不得体。所以邢朗自觉的提出帮他买新_yi_fu。
找出那件衬衫翻到领口看了看尺码,邢朗站起身正要离开,魏恒忽然伸出两指伸进他的kuyao里,扣住他的皮带用力的往前一拉,邢朗随即向前倒了下去。
魏恒扶着他的肩膀,翻身压在他身上,神情瞬间rou_ruan了许多,垂着眸子,目光凝注的看着他:“今天能不能不去警局?”
邢朗躺在他身下,一手扶着他的yao,一手掬了一捧顺着他脸侧垂下来的头发,笑道:“我知道你身上不舒_fu,待会儿就送你回家休息。”
魏恒极轻的叹了口气,沉yao趴在他Xiong前,在他耳边说:“我是说你,我想和你两个人待一天。”
邢朗抱着他翻了个身,面对面的侧躺着,掀开被子搭在魏恒yao上,抵着他的额头,在他唇上边亲边问:“干什么?”
魏恒似乎嫌这个姿势不够亲近,往前钻到他怀里,直到和他紧紧贴在一起,脸埋在他颈窝,低声道:“抱紧一点。”
他喜欢邢朗的拥抱,邢朗的肩膀笔直宽阔,Xiong膛温暖厚重,靠在他怀里,温暖又安全。似乎无风无雨,岁月安稳。
被他拥抱着的_gan觉,更像是一场金色的梦。时间凝滞,空间悠远,一条从夕阳下的海天一线涌向岸边的金色余波,shenshen的泛滥在梦里。
邢朗无声的笑了笑,用力把他揉进怀里,似乎要把他镶入体nei,变成自己的一部分,双手温柔的摩挲着他略显单薄,骨骼清晰的脊背。
“说吧,想跟我待一天干什么?”
“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哦?表白吗?”
邢朗不正经的笑问。
魏恒没说话,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然后像是怕咬疼了似的,又吻了吻。
邢朗轻轻皱着眉,一半是疼的,一半是享受,从Xiong膛里发出两声低沉酥软的笑声:“你想说什么?”
“不在这儿说。”
邢朗看了一眼手表:“那你回家等我,我先到警局去一趟,很快就回去。”
“**刚才的电话就是催你回警局?”
邢朗很无奈:“刘局知道昨天的事儿了,一大早就召我回去,我怎么着也得在他跟前露一面。”
魏恒低低的叹了声气:“那我跟你一起回警局。”
“你就算了吧,他不让我ca手徐畅的案子,肯定也不会允许你掺和Jin_qu。这种时候你得远远的避开我,别让他找到机会迁怒你,再把你撵走怎么办。”
魏恒沉默了片刻,听不出情绪的说:“撵走就撵走,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待在西港分局。”
邢朗有些诧异,和他分开些许距离,低头看他:“怎么了?是不是老王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魏恒不看他,又把脸埋在他颈窝,闷闷道:“没有,只是有点累。”
这个理由并不能说_fu邢朗,但是邢朗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看出了魏恒对这个问题的抵触,这种抵触不是厌恶,而像是缺少足有勇气而产生的逃避心态。
“**那就歇几天,不用向刘局请示,我就能批你的假。”
魏恒嘟囔:“那你不是要累死了?”
“累死倒不至于,你来之前,我不也照样干活么。”
说着,邢朗又看了眼手表,叹了口气:“宝贝儿,我很想抱着你一直躺着,但是还有一堆麻烦事儿在等我。早点去警局,早点解决,早点回家听你说悄悄话。”
邢朗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下了床重新扎了扎皮带:“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买_yi_fu。”
魏恒目送他出门,在他离开后,坐起来掀开被子,拿起被压在被子下的手机,开机看了一圈,看到七八个未接,从昨晚十点多间接打到今天凌晨。
放下手机,魏恒从地上捡起烟盒和打火机,静坐着抽了一_geng烟,然后系紧浴袍带子,走进浴室_have a bath_。
邢朗很快回来了,把_fu装袋放在沙沙作响的浴室门口,然后敲了敲_F_门。
魏恒穿D整齐走出浴室,看到邢朗站在窗边,凭窗下望,肃然远眺。
他系着袖口朝邢朗走过去,问:“怎么了?”
邢朗眼底的颜色因过度的冷厉,而泛出一层淡蓝色,闻言,眼神微微一动,道:“没什么。”说着顿了顿,犹疑着补充道:“刚才好像有人跟着我。”
魏恒一怔:“有人跟着你?在哪儿?”
邢朗笑着按住他的肩膀:“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后来到楼下餐厅吃饭,魏恒始终保持着警惕,不动声色的防备着周围的食客。
邢朗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无异,但是魏恒看到他路过西点区的时候往袖口藏了一只西餐刀。
吃饭的时候,邢朗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眼底那片淡蓝色陡然加shen,然后离座走向窗边。
魏恒看了看他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不到两分钟,邢朗就挂断电话,坐在魏恒对面,道:“回不成警局了,我得先去找冯光。”
听到‘冯光’这个名字,魏恒的心随之一颤,垂着眼睛尽量自然的问:“干什么?”
“好像有点曲兰兰的消息。”
“曲兰兰?”
“准确来说不是曲兰兰,是我从酒馆里带出来,冒充曲兰兰的那个nv孩儿。”
魏恒点点头,又问:“你一直和冯光保持联系?”
邢朗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纸草草擦了擦手,唰唰唰按着手机:“嗯,他现在是我的线人。”
“**除了曲兰兰,他还帮你查谁的线索?”
邢朗笑了一声:“这小子虽然有点寻踪探迹的本事,但也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懒货,要是指着他帮我查线索,我手里的悬案得堆几丈高。”
邢朗在无意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而魏恒已经是不能再问。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响了,小赵打来催他回警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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