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一把挥掉他的手,抬起右tui叠在左tui上,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向他的笔记本电脑:“到底什么东西!”
他定神一看,才发现邢朗找出来的是一张匕首的图片,准确来说是一把黑色的弯刀,虽然图片上没有配文字解说,但是他很快凭借弯刀的造型认出了这把刀的身份。
“廓尔喀弯刀?”
邢朗眉心一扬,着实有点惊讶:“懂刀具?”
魏恒抿了一口水,冷冷清清道:“一点点。”
邢朗笑了笑:“你懂的‘一点点’还真多。”
“这把刀怎么了?”
邢朗拍了拍右臂,道:“今天在医院碰到的那孙子,用的就是这种刀。”
魏恒看着他:“不是枪袭吗?”
“打不过了,才掏枪。”
魏恒又看向电脑屏幕里的弯刀图片,蹙眉想了想,道:“这种刀很名贵,有个别称叫做尼泊尔之国刀。廓尔喀弯刀多数出自廓尔喀人,也基本上都是廓尔喀人在使用,那里有一个**”
说着说着,魏恒逐渐没了声音,觉得自己的猜想太过异想天开,说不下去了。
邢朗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说A,有一个什么?”
魏恒瞥他一眼,端起杯子喝水,不说话。
邢朗轻笑了一声,xi了一口烟,目光直视望着前方,吐出烟雾,道:“有一个赫赫有名的雇佣兵组织,廓尔喀军团。”
魏恒用手圈着杯壁,把杯子搁在tui上,淡淡道:“这把刀的经销渠道还是有的,喜马拉雅山的雇佣兵闲着没事干跑到芜津来干什么?廓尔喀弯刀虽然少见,但不一定是**”
邢朗置若罔闻的打断他:“我今天和那个人交手,他的身手极好,用的都是要人命的杀人技,很明显受过正规的系统化的训练。”
“你觉得他是一名雇佣兵?”
“为什么没有可能?”
魏恒缓缓皱起眉:“那他找张福顺干什么?就算张福顺做过不法营生,他有本事惊动一个雇佣兵军团?”
邢朗累了似的往后靠进沙发背,抬tui架在桌角,看起来颇像一个占山为王的土皇帝:“换一个思路想,张福顺被咱们挖出来,是因为那十二具尸体。如果这个雇佣兵军团被挖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那十二具尸体呢?”
邢朗说话有个毛病,点到即止,从不讲明。
魏恒的眉心一阵跳动,为这被挖出来的雇佣兵军团_gan到头疼,闭上眼揉了揉额头,道:“你是说,张福顺所_fu务的非法组织,和廓尔喀雇佣军有关系?”
邢朗看着他,笑道:“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魏恒没理会他*阳怪气的夸赞,又问:“那把双峰直出刀呢?也和军团有关系?在医院的雇佣兵就是杀死董力,杀徐红山未遂的人?”
邢朗双手交叉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道:“不,用直出刀的人身手远在这个雇佣兵之下,而且他们的武器也不一样。”他看了魏恒一眼,接着说:“这你肯定不知道了,像我们这种隔三差五就得跟人拼拳头,搞实战的,如果用趁手了一件兵器就不会轻易更换,况且那人把弯刀玩的出神入化,为什么还要换成死板的直刀?杀董力和想杀徐红山的是一个人,今天在医院想杀张福顺的是另外一个人。变相说明了,董力和徐红山和尸坑没有关系,而雇佣兵军团和尸坑有关系。”
魏恒听完他的解释,逐渐捡起自己的思路,沉思了一阵子,疑惑道:“但是,为什么军团的人不早一些对张福顺下手?张福顺还活着,这不是秘密,他们既然能找到医院,就能找到张福顺的家。早点把他解决掉不好吗?非得拖到十二具尸体被警方发现,张福顺浮出水面?”
邢朗默了默,悠悠道:“或许,张福顺还活着,就是一个秘密呢?”
魏恒怔了怔,目光清冷且明锐的看着他:“那这个秘密身上,肯定还有别的秘密。”
邢朗打了个响指:“最大的秘密,就是那十二具尸体。”
魏恒看着他阖着双眼,波澜不惊,甚至唇角含笑的侧脸。忽然有一种_gan觉,或许邢朗什么都知道。尸体的来历,凶杀案的真相,还有神秘的行刑者,他全都知道。
“**你说过会和我聊聊银江的一些事,现在是时候了吗?”
邢朗掀开眼皮,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魏恒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拒绝直视他的眼睛,道:“关于冯光的事。”
邢朗笑了一声:“你很在乎冯光?”
魏恒在最短时间nei把这句话处理完毕,然后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当然了,他和银江灭门案有关系。”
邢朗点点头,道:“没错,他的确和银江灭门案有点关系。”
魏恒微微向他侧目,听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邢朗却吊足了他的胃口,又拿起烟盒慢悠悠的抽出一_geng烟,点燃了,抽了一口才道:“这次去银江,倒是有不小的收获。”
“锁定嫌疑人了?”
“嫌疑人倒没有锁定,不过锁定了被害者的身份。”
魏恒闻言,眼中一阵轻颤,脑海中晕眩了片刻,心道,果然。
“你说的是被害的姓罗的那家人?”
邢朗点头,撑着额角懒懒道:“银江灭门案一共四个受害者。姓罗的一家三口和保姆。保姆身份清白,只是一个家政公司的员工。倒是罗家的男主人罗旺年死了以后留下一个皮包外贸公司,没什么业务,但资金量很大,还设有多个账户。经侦局怀疑罗旺年洗钱,但是人死了,死无对证。查都没处查。银江警方还从罗旺年的账户里找到了一笔三年前七月份的进账,打钱的账户是已经落网的一个军火贩。军火贩在监狱里被狱友勒杀,走私军火的罪迹也断了。银江警方想确认他的身份都确认不了,直到前些天,我把冯光带到银江。”
终于点到了正题,魏恒不动声色的听着,丝毫未觉察他几乎把手中的玻璃杯捏碎。
邢朗坐起来,稍一用力,把他握在手里的杯子拿走,醒酒般晃了晃杯子里的水,看着魏恒接着说:“冯光以前跑码头,到处给人做小弟。罗家出事的那几天,他被人叫去银江‘帮忙’。”
“帮什么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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