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郊外垃圾场发现两具被分解的男尸,尸块共十六块,称重达113公斤。_geng据拼凑尸体情况来看,还缺少一名死者的肩颈部,右手肘。和另一名死者的左tuigu后肌群。以下分别称为一号死者和二号死者。”
秦放端坐在会议桌一侧,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拿着激光笔在贴着尸体照片的白板上晃动。虽然他的神态十分懒散,但口吻却很严肃:“一号死者,男,二十六岁,体重63公斤,身高171。死亡时间在八天前,九月二十二号晚上。全身共四处皮肤擦伤,分布在颈侧,后背,肋下,和小tui。都是生前损伤,而且痂皮已经全部neng落,至少是半个月之前的伤,没有研究价值。不过在死者手心发现一道长2.3厘米,宽0.85毫米的创源红肿,是创伤引起的炎症发应,伤口即没有继发_gan染,也没有形成痂皮,形成的时间大概在死者死亡之前的1到1.5个小时。除此之外没有发现防卫伤。二号死者,男,十九岁,体重67公斤,身高173,死亡时间在四天前,九月二十七号晚上到二十八号子夜之间。身上很干净,没有防卫伤和明显外伤。两名死者之间唯一相同的地方是他们身上都有一处长度相等,间距相等,但不等高的划伤,你们看。”
秦放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但是依旧没有离开桌子,一手扶着桌面,一手拿起一张照片贴在白板正中间,然后回过头对众人道:“这道划伤在一号死者颈部靠近正中线的位置,和二号死者左上臂部位被发现,是什么器具造成的,目前无法断定。另外还有一点。”
秦放放下激光笔,把贴在角落的两张照片移到中间,没头没尾的撇了撇zhui,道:“他们的sheng_zhi器被割掉了,切割面很完整,是一把单面刀具。”
虽然作案手法凶残,但是在座的刑警没有几个_gan到惊讶。当看到照片上那一处泛着血肿,已经腐烂,丢失了sheng_zhi器的部位,在场的男同胞们不约而同的夹紧了双tui。
办公室时陆陆续续,接连不停的响起鞋底在地面上拖拽磨蹭发出的悉索声响。连陆明宇都情不自禁的把敞开的双脚收到身前,当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小动作时,陆明宇低下头掩饰x的干咳了一声,同时也在用这声咳嗽提示坐在长桌左边首位的邢朗。
邢朗一心二用,边听着秦放做尸检报告,边低着头翻看摊在桌面上的档案。而多半的注意力被眼皮下的一份漂亮的履历表xi引,没有在秦放结束汇报后及时作出反应,直到听到陆明宇出声提示他,才撑着额角道:“死因。”
秦放把椅子往后一拖,四仰八叉的坐了下去:“消化道充血水肿,胃部及十二指肠粘膜充血、糜烂、坏死,体腔nei有苦味,不用做体ye鉴定我就可以确定是氰化物中毒。而且是口_fu。”
听到这儿,魏恒向秦放看了一眼,略显讶异。
没想到一天之间碰到了三具氰化物中毒死亡的尸体。
魏恒等着听邢朗说些什么,但是邢朗貌似更专注于手中那份档案,倒是把一摊正事暂时的撂下了。
不得已,魏恒开口问:“抛尸时间呢?”
秦放见魏恒说话,脸上堆了些许笑,殷勤的坐直了,看着魏恒说:“不知道是机灵鬼还是伶俐虫提醒我的助理,检测虫卵和虫龄,两具尸体的抛尸时间和死亡时间相差不到十个小时,基本固定在九月二十二号和二十七号。”
邢朗听着魏恒和秦放聊了两句,几秒钟后He上文件,把文件不轻不重的掼到桌子上,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看了魏恒一眼,然后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陆明宇:“大陆。”
魏恒也向邢朗斜了一眼,不过不是看邢朗,而是看那份被邢朗扔在桌子上的档案。
陆明宇道:“抛尸现场已经被严重破坏,我们接到报案发现尸体之前,垃圾堆至少被推整了四次。无法_geng据发现尸块周围的生活垃圾断定是由那条线路的垃圾车运输来的,现在只能挨个排查垃圾车司机。”
从法院赶回的沈青岚接着说:“两名死者不在芜津市的失踪人口里,而且没有指纹记录。”
邢朗皱眉:“都已经失踪八天了,怎么会没有人报案。”
“或许死者是独居?”
“那也应该有朋友和同事。”
暂时放下这个问题,邢朗又看向秦放问道:“你刚才说尸体身上有一处鉴定不了器具的外伤?”
秦放道:“我只能描述伤口的特x,两名死者身上唯一相同的伤痕就是这道长度相等,间距相等,却不等高的四道擦伤。”
“四道?”
魏恒忽然cazhui。
秦放看向他:“是的,四道,长度都在3.4厘米左右,间距都在0.8厘米左右。除此之外还发现一号死者的左tui,耻骨到胫骨部位都有严重的浮肿。”
“不是腐败气肿吗?”
秦放肯定道:“不,是水肿。”
水肿?
魏恒忽然皱了皱眉,垂下眸子静思了片刻,然后问:“一号死者肠胃中有食糜吗?”
秦放道:“我已经做过检测,食糜中只有一些花生米,和方便面。”
魏恒和秦放一问一答之时,不知不觉就xi引了在座所有参会人员的留神倾听。似乎他们的对话中就夹藏着关于这起恶劣的杀人碎尸案的真相,魏恒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中被无限放大。
身处目光中心,魏恒装作不经意间扫视一周桌面上盯着他看的十几双眼睛。他并没有在这些刑警们的眼神中看到几分期待和信任,他们留神听自己说话,只是在表达对陌生人的审视和好奇。包括那位领他进警局的沈青岚。
秦放一收声,桌面上的尴尬就暴露的很明显。人人都盯着魏恒,却不是期待的目光,而是类似于买票进剧院观看演出的观众,脸上带着对小剧团丝毫不期待,随遇而安的冷漠。
打破这种尴尬局面的是邢朗,邢朗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一个细薄的铁皮盒,盒子只有二分之一手掌大小。铁皮盒被邢朗夹在中指、食指和无名指之间,像转笔一样转来转去。
在铁皮盒在邢朗手背上绕了十几圈后,邢朗忽然伸出拇指像弹硬币似的把铁皮盒向上弹起,铁皮盒翻转几圈后‘啪’的一声稳稳落在他手心。
会议室太安静,邢朗转动盒子的声音就被无限扩大。魏恒不得不被邢朗分去了注意力,微微侧眸看向邢朗,就见邢朗抬手接住那只铁皮盒,然后挑起唇角笑了一下,说:“怎么?魏老师的花容月貌把你们都看傻了?”
他说出这句话,众人才掩饰x的T整了一下坐姿,顺势从魏恒脸上收去目光。
邢朗往后仰倒进椅背,转头看着魏恒道:“说两句吧,魏老师。”
魏恒稍一沉吟,将要开口时,身后的窗户忽然被风吹开,一道雨丝夹着风不偏不倚的吹在他的后颈,让他条件反j似的*紧了脖子。
邢朗见状,从椅子里站起身去关窗户,然后顺势倚在窗台上,抱着胳膊对沈青岚说:“小岚,你帮我把外tao拿到楼上烘干。”
沈青岚什么都没说,端起自己的茶杯出去了。
不用邢朗催第二遍,魏恒按着桌边连人带椅子往斜后方退了十几公分,看着贴满血腥照片的白板道:“凶手应该是一个nv人。”
话音还没落地,所有人又齐刷刷的看向他。
邢朗也有些意外,他只是让魏恒再次发挥他那‘一点点’的法医知识和‘一点点’的生物知识给出一些秦放没有点到的痕迹线索。没想到魏恒直接开始对凶手进行推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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