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玺这话一出口,行骋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脾气,怎么就口无遮拦,说了这么伤人的话,他慌着想给他哥道歉,又说不出口,瞪着眼杵那儿,笨拙地抬起手,轻轻摸宁玺的侧脸。
行骋如今气急攻心,又觉得难捱,自责全转化成了哽咽,卡在喉咙硬是吞不下去。
“我想你永远陪着我,但是,我不想因为我去影响到你该走的锦绣前程,”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宁玺的眼,生怕那里边儿的水悄悄溢出来,“你明白吗?”
宁玺应当是明白的,只是点了点头,眼不自控地红了一片,zhui角因为难受的缘故,颤抖着往下撇,也没再说话。
从小到大,行骋几乎从未在宁玺的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忽然心痛得不成样子,这一切都是他招惹的,小时候见过宁玺哭,那都是要么摔了要么磕着了。
这样红着眼不讲话,第一次。
行骋一下把头抬起来,顶着宁玺家里那刷得雪白的墙壁,想一头撞死上去。
那墙_geng儿还留着宁玺小时候留下的脚印。
难受是难受,宁玺一张俊脸还是垮得厉害,招牌式的冷淡表情又挂上了面儿,屈着手肘去推行骋,不想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一阵,都憋着气,行骋刚想开口,“我**”
“我,”
宁玺也开了口,给呛着了,咬着下唇说:“你先讲。”
行骋站直了身子,也不跟他多客气了,“哥,你真的相信我,一定会过来的,我去天府广场搁那雕像面前宣誓,去府南河边儿许愿!”
“你去府南河起个什么作用。”
“府南河里的僵尸你没听说过?要是我考不上,它们就全跳出来吃我**”
宁玺一伸手,把行骋的zhui给捂住了,憋着气骂:“你别说不好听的话。”
捂住是捂住了,行骋带着坏气儿一笑,*尖轻tian了一下宁玺的手心,惹得后者一颤,连忙把手放下来了。
行骋假装正经地咳嗽一声,这火气莫名其妙就没了,“你是舍不得我被他们吃。”
“那你还是被吃吧。”
宁玺说着,也不废话了,去窗边抓过了一件黑格子衬衫披在身上,鸭*帽反着往头上一扣,抓了口yinJD好,揣钥匙就要出门,行骋在后边儿愣着喊:“哥,你上哪儿A?”
一转身,傍晚的余晖在宁玺身边儿都画了道剪影,“吃饭A,到点儿了。”
行骋急忙拢了外tao跟着追,眉一皱:“带我A!”
宁玺手里本来就拿着给行骋的那一只口yinJ,边拆包装边走过来,双手扣住行骋的耳朵,轻轻把口yinJtao了上去,捏了捏他的鼻梁,说:“最近成都雾霾严重,别给捂傻了。”
行骋瞅着他哥这模样忍不住想啃一口,右手摁住了宁玺的后脑勺,稍微低了下头,左手正准备去把口yinJ拉下来,宁玺察觉出来了意图,眉心一拧,说他:“不许取!”
口yinJ还是乖乖D着,行骋动作半点儿没停,低了头侧着脸,zhui隔着口yinJ去磨他哥的唇角,任热气尽数呼出。
明明隔着两层这么厚的面料,都能清晰地察觉出对方的吐息。
志愿截止的前一天,行骋猜都猜到了他哥要抵拢了才会去网吧,直接翘了一天的课要跟着,得瞧着那志愿表交上去了才作数。
宁玺拗不过他,这段日子心里也安心了不少,加上应与臣那边儿一天三四个电话地教育,只得顺着最开始的意思,报了北京大学。
提交的时候,眼看着网页刷新成功,宁玺手都在抖,行骋也没管网吧里还有没有别的人,站起来把坐着的他哥抱住,双手托着埋在自己yao间的脑袋,揉了揉发,声声儿地哄。
旁边几个打游戏的男生侧目而视,行骋眉骨一压,把那些个眼神全B得不敢再朝这边看一丁点儿。
上交了志愿表的当天,行骋骑着自行车跟宁玺跑了一趟锦里古街,两个人Jin_qu的时候还是饿着肚子,出来就撑得不行了,虽然说一般情况下,成都本地人很少去那儿,偶尔去一趟倒也还不错。
逛到锦里尾巴上,行骋瞧见了店家卖的酿酒,又买了两瓶石榴荔枝的,两个人边走边喝,差点儿没一口甜味儿齁死。
确定了要去北京,行骋心里千言万语想讲,却都似乎化在了这甜甜的酒里,喂给宁玺喝了。
他希望,如果在北京的时候,宁玺哪一天特别想他了,那回忆一定要是石榴味儿的。
红着,且甜着。
六月即将过去的那一个周末,石中举办了毕业典礼。
高三人不多,考得大部分都不错,挨个上台领了奖励,宁玺站在最前面的一排,着统一的校_fu,下巴微微扬起,皮肤愈发白净,眼眸眯着,总带着些没睡醒的意味。
他想起他高一入校的时候,对着这里充满向往与勇气,到了高四毕业的现在,仍然对着这一段时光有着美好的回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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