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花雕酒,两小坛。
我与符卿书各搂了一坛蹲在_F_顶,符大侠飞上去的,我扛梯子爬上去的。
泰王府的_F_子盖得高,固然望得远风景好,但爬上去委实费事。我向家丁讨了梯子,亲自扛到北院。小顺小全要帮忙,被我一袖子甩了回去。小顺战战兢兢看我扛着梯子向北院:“王爷,您同小侯爷喝酒在园子里摆酒罢了,厨_F_再整治些小菜。奴才们都下去,一定不打扰了王爷的兴致。”我说:“你不懂,这顿酒一定要在_F_顶上喝才有趣。”王爷我这几天酒少喝了?符小侯成亲前同喝的最后一顿,一定要喝的别致。
符卿书说要请我喝酒,结果还是在我泰王府里喝。酒是符小侯带来的,放在_F_顶上,所以老子才说左右出去麻烦,不如就在_F_顶上喝算了,空旷又开阔。符卿书点头说好。
泰王府的_F_顶是细瓦铺的,不算陡,好坐。头上滚圆一个金黄的月亮,意境。小酒坛子不大,正He适搂在怀里对着zhui喝。我爬上去的时候符卿书已经开了一坛自喝。我挨着他在屋脊上坐了,开了另一坛。扑鼻的醇香,入口绵稠,掺水兑个五六坛普通花雕不在话下。我赞了一声好酒,符卿书对着月亮喝酒,没做声。
闷了半柱香的工夫,还是老子又找了句话来说:“喝了这一顿,下一顿就是符老弟你的喜酒了。”符卿书还是灌酒,不吭声。我拎着小酒坛子干笑:“公主与你我看般配的很,真真是天作之He。”符卿书终于开口了:“公主下嫁是圣上对家门的恩典,只要公主愿意屈尊下嫁,只求今生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一口酒灌下去,我伸手拍拍符卿书肩膀:“放心,公主晓得了你是飞天蝙蝠,今生今世便跟定你了。我早说过,这个驸马的位置跑不出是你的。”
符卿书笑笑,符小侯的笑与往常不同,要成家立业,沉稳许多。
我又说,“从今后,你我亲戚上又近了一层。兄弟我可货真价实是你亲大舅子了。吃喜酒的时候要多敬我一杯。”
符卿书道:“一定。”放下酒坛再一笑,“便是这个不敬,谢酒也少不了的。若不是你,我这个驸马怕也做不了如此快。”忽然就转过头来:“上次在别庄,你赚我去假山后面让公主看见,可是么?”
我仔细端详端详符小侯的神色,道:“公主仰慕飞天蝙蝠许久,我又看她对符老弟你有些成见,所以想**”
符卿书回头再拿起酒坛道:“我晓得。”听口气倒像无所谓。
我忍不住道:“第二天你也没招呼一声就走了,我还当是你闹兄弟赚你了。公主那天晚上没认出你,后来怎么晓得的?”符卿书再笑笑,只喝酒,又不回声。估计是中间有些纠葛关系不好对人尽说。我把酒坛子拎高:“还有十来天成亲前的快活日子,再尽情自在一回。这阵子当你恼兄弟了没去找你,还以为这顿酒你要赖。”
符卿书半放下酒坛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几时赖过?”
我摇头:“没有,一向够意思。”
今天晚上天色好,月亮明得照人眼,几乎瞧不见星星。不说话只喝酒,喝着喝着见了底。我留了最后两口,搁下坛子在脚边,眯着眼睛看月亮:“痛快,不晓得下顿喝是什么时候。”不过细想我与符卿书在一处十回有六七回都在喝酒。
符卿书问我:“你还有剩么?”
我伸手再拎起坛子:“只剩两口。”
符卿书伸手我也伸手,坛子一碰,干了。这顿酒喝到尽头。
我抬袖子抹抹zhui角,符卿书站起来:“今儿晚上叨扰,先告辞了。”我坐着拱了拱手,眼见着符卿书飞身而去,伸手把两个空酒坛拎到脚边。到底入了秋,小风有一丝凉。
老子搂着两个酒坛子,要如何爬下去?
我neng下外袍,把两个坛子打包扛在背上,爬下长梯。
喊人来收了梯子,再去涮个澡,却没睡意,顺口问了句小顺:“其他人都歇了?”小顺正要打呵欠,忙拿袖子捂了回去:“回王爷话,其他公子都歇了,方才听东院上夜的人说苏公子_F_里还点着灯,不知道现下歇了没。”
我信步向东院去,若衍之还没睡,正好找他下棋解闷。在别庄的时候同衍之略学了些围棋,老子天生不是用脑子的人,下那个东西就气闷。今天晚上想也没别的事情好做,倒能勉强拿来打发时间。
结果苏衍之虽然没睡,却像要睡了,我敲开_F_门看他神色里带些倦意,床也铺了,于是道:“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晚上睡好些。”转身走了。
小顺跟我到衍之的门前便没了踪影,等我出了东院居然又冒了出来,跟在我身边道:“王爷,两更多了,您也歇了罢。”我顺着回廊往回走,路过中庭,却瞧见金鱼池旁的亭子里依稀有个人影,那人仿佛是裴其宣。小顺道:“王爷,亭子里那位不是裴公子么?”我说:“你先回去睡觉罢,我过去看看。”小顺笑嘻嘻应了声好。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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