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木轨,从长安城到洛阳的那一条木轨道,现如今已经被换成了铁轨。
倒也不是从里到外全用j铁,而是以j铁皮包裹木头。
这几个月圣人正在部署出兵高句丽的事宜,从长安到罗用的这一条铁轨,也变得格外忙碌起来。每日里车来车往的,有一些车上转载的货物十分沉重,但那铁轨结实,并没有什么损伤。
这个年代铁价很贵,当初朝廷在修这两条铁轨的时候,着实费了不少钱财,如今看来,却是很值得。
河西这边的郭孝恪也听闻了那条铁轨的事情,心里头也是有些Yan羡,等他这边到时候开出了铁矿,说不定也能修那一条两条的铁轨。
虽说他这个河西都护也不知道能当到什么时候,但他可以把家族迁过来A,守着一个铁矿,那不比在中原那边守着那几亩田地来得有前途?
为了挖矿卖矿,郭都护近日也是绞尽了脑zhi,修路那是必须的,还有朝廷那边这两天送过来的文书,胶东那边要打仗,他们河西这边确实也该提高警惕。
其他小国倒也还好,一个个都快钻到钱眼里头去了,应也无心战事,就怕那些突厥人搞突袭。
不过这警惕归警惕,却也不能把商道都给封死了,那他想开矿,不得有点本钱A,财源都给堵死了,叫他到时候上哪儿弄钱去。
好在他那长子郭待诏如今年岁渐长,也能办事了,是他的左膀右臂,到时候组织挖矿的事情,还交给他去做。
他郭孝恪就在这高昌城中镇守,看那些突厥人敢不敢打过来,他们要敢来最好,不说一路追着打到他们老巢,至少也要抢些良马苦力过来,那开矿运矿,需要用到的马匹旷工可不少。
为了那个铁矿,郭孝恪这回也是下了血本,他这边一说要修路,那酒泉张掖凉州的,一个个给他哭穷。
酒泉也就算了,本来就没多富裕,前面这条轨道刚铺好,他们那边确实也是有些力不从心,张掖凉州那么多油水的地方,竟然也给他喊穷,不愿拿钱帛出来。
然而不满归不满,奈何那两地刺史出身都不低,郭孝恪虽然官职比他们高,奈何出身低下,在朝中也没有多少关系网,不太敢得罪这些个士族出身的。
再说眼下还是挖矿要紧,最好不要节外生枝,于是郭都护这回只好又拿了不少钱帛出来。刚好赶上收秋税这时候,加上往来商贾密集,他手头上倒是确实有几个钱,那几个钱拿在手里还没捂热呢,就又砸到张掖凉州那边去了。
和罗用那些弟子们通过生产和买卖获利的方式不同,郭孝恪这边是一缺钱他就盼着能打仗,对这个草莽出身的将军来说,这天底下再没有什么比打仗更方便快捷的来钱渠道了。
不过他盼了也是白盼,并没什么用,别人不跟他打,他这边也要考虑到国际舆论,不能贸然出兵,没看圣人这回要打高句丽,也是借着高句丽与百济He力攻打新罗的由头。
要修那么长一条木轨道,其中一段还要翻越焉支山,光靠郭孝恪手头现有的那些钱帛,还是不大够。
为此他还从河西当地的仕绅商贾那里筹了些钱,常乐县这边不说别人,光是罗二娘一个人就出了不少。
罗二娘目前的两处作坊,一处在凉州一处在常乐,这条木轨道修起来,对她的好处很大。
而且这个钱也不是白出,但凡是这一次修路出了钱的,将来他们在这条木轨道上行走运货,会有许多便利。
罗二娘还盼着,若是从凉州城到长安的木轨道也能修起来就好了,她们这边的货物就能源源不断地运往中原,待罗用在常乐县这边再开一家南北杂货的分店,中原那边的货物也好往常乐县这边输送。
现如今这常乐县中虽然也开起了不少作坊,但是比之长安城那边,货物种类依旧还是太少。
罗用也写信对四娘说了,看她那边铺子里还有多余的人手没有,不管是做吃食的师傅还是看铺子的店员,只要他们愿意过来常乐县这边,升职加薪那是肯定的。
长安城毕竟繁华,相对于常乐县那边陲之地,也要安全得多,一般土生土长的长安城这时候就算面对升职加薪的诱惑,也不想远走他乡。
倒是先前从邢二那里雇来的一些小孩,这些小孩这几年也都长大了不少,有些个长得快又早熟的,几乎已经是个青年模样。
昔日那些小孩,现如今已经渗透到南北杂货的方方面面,有在前面当店员的,也有在后面做仓管的,也有学会了做吃食的,也有跟着一起出去买货运货的。
相对来说,他们这些人对长安城并没有太多留恋,相反,因为从小就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出人头地的愿望要比寻常人更加迫切一些,
听闻去了常乐县那边的分店就能升职加薪,又考虑到河西那边这几年发展十分迅速,相互间便商量着,要去那常乐县闯*一番。
对于这件事,邢二倒也十分支持,这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从前那些小孩一个个也都大了,邢二看起来也不像过去那般年轻了,少了从前的锐气,脾气也比早几年好了许多。
因为他一直在长安城中收养孤儿,这些年渐渐的,在整个长安城都有了一些名声,时常也有那心善的富人送些粮食布帛过来,甚至还有人为他写了几首诗,赞扬他的义举。
有那一两首着实写得r麻,硬生生把邢二夸得跟菩萨一般,在南北杂货干活的那些小孩听了都觉尴尬得紧。
从前日子难过的时候,邢二可没少带他们半夜里翻坊墙,到那些殷实人家院里去偷_chicken_拔菜。
“这些倒霉事还是莫要说了,等一下被他听见,看他不得更你急。”
邢二这么一个从前看着十分硬汉又没脸没皮的人物,没想到本质竟然是十分地喜欢听人夸奖自己,那几首小诗他都令人写下来贴在堂屋里,时不时就要叫那几个刚学认字的小孩念出来与他听听,十分受用十分过瘾一般。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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